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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第2页）

&esp;&esp;沈令仪愣了愣，垂眸盯着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摇着头笑笑：“你以前那么霸道一人，忽然这么开明，还挺让人惊讶的。”

&esp;&esp;周光彦沉默，也垂下眼眸。

&esp;&esp;他很想说，以前自己不懂得怎样爱一个人。

&esp;&esp;又觉得现在说这话，没有任何意义。

&esp;&esp;沉默一小会儿，他抬起眼皮看过去，深邃的眸子里，是万千不可言说的柔情。

&esp;&esp;“你开心就行。”他说。

&esp;&esp;沈令仪不作声。

&esp;&esp;等了一会儿，他又挑起话头：“宋临有告诉你，后来发生的事儿么？”

&esp;&esp;沈令仪摇头。

&esp;&esp;周光彦给自己倒了杯水。

&esp;&esp;“我把程予希送进去了。牢里有女犯人‘关照’她。她这人心理和身体素质都不行，很快就受不了了，”周光彦指指脑袋，“这里出了问题。”

&esp;&esp;沈令仪没想到是这么个后续，有些惊讶：“疯了？”

&esp;&esp;周光彦点头。

&esp;&esp;沈令仪追问：“然后呢？”

&esp;&esp;周光彦勾了勾唇：“继续服刑呗，听说疯了之后更惹人厌了，总被其他女犯人欺负。”

&esp;&esp;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目光阴鸷。

&esp;&esp;沈令仪忽然毛骨悚然。

&esp;&esp;她没有继续往下问，他也不打算往深里讲。程予希这个结局，算是给她一个交代。无论如何，他希望她知道，自己一定会让伤害她的人，付出千百倍代价。

&esp;&esp;长久的沉默过后，沈令仪抬头看着周光彦。

&esp;&esp;“刚出国那年，我听白星绮说，你生病住院了。”

&esp;&esp;他浅浅摇头，唇角挂起淡笑。

&esp;&esp;与提及程予希时的冷笑不同，周光彦对沈令仪的笑，完全是另一种笑。

&esp;&esp;一种很难用简单词汇来定义的笑。

&esp;&esp;这笑容很复杂，包含太多情绪。

&esp;&esp;有无奈，有苦涩，还有万千说不清道不明的柔情和不舍。

&esp;&esp;“白星绮也是个嘴上没把儿的。”他笑道，“小问题，手术完住了几天院就出来了。”

&esp;&esp;沈令仪见他脸上倦色难掩，好意提醒：“还是要注意身体。”

&esp;&esp;他挑眉，颇有些惊讶：“关心我？”

&esp;&esp;沈令仪皱了皱眉，赶紧解释道：“纯属善意的提醒。”

&esp;&esp;他笑了笑，别过脸，片刻后又转回来看她：“谢谢您了。”

&esp;&esp;还是那股子京痞味儿。

&esp;&esp;沈令仪不再言语。他仍看着她，目光里有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esp;&esp;她不知道，周光彦这两年对自己最有一个定位，那就是“将死之人”。

&esp;&esp;他在电话里对周闻笙说，自己过一年少一年，并不是什么自嘲的玩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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