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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御花园,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眼前,仍可见到那失去了头的身影,挥舞着手,继续往前扑去。洛彤花丛之中,满天落下的残花嫣红欲滴,随风而起的,却是弥漫开的血色猩锈。花瓣如血纷纷扬扬的洒下,青灰的衣袍似乎也染上了洛彤之色,连朔终于渐渐止住了动作,站立不动的背影印在所有人眼中,眼底不禁都染上了些恐惧。“朕说过,想死,简单的很。”祁诩天望着连朔诡异的死状,唇边轻蔑与冷酷的弧度未减,淡淡的一挥手,掌风轻扫,花丛间连朔骤然倒下,跌落在了满地的残花之间。再也未望那具尸体一眼,祁诩天侧首朝祁溟月望去,望着染上了血色的月白身影逐渐走进,忍不住眉间紧蹙,不等祁溟月吩咐将连慕希抬回疗伤,已揽着他往炫天殿行去。御花园中,所有人望着再也不动分毫的连朔,终于放了心,他如何会变成这样,不得而知,但如此诡异的死状却不禁叫人心生恐惧,幸而陛下与太子殿下未对他手软,不然,还不知往后会闹出多少事来。到了眼下,还有人跪在地上起不了身,先前所见,本也为连朔身上那点苍赫的血脉而觉得可惜,可现如今,再也无人同情。陛下手软狠辣是必然,也怨不得太子不顾念手足之情,那连朔,已不是常人,简直如同妖异,从安炀再度归来,便成了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也不知其中有何古怪。安炀实在是不能让人大意,这么想着,又瞧着被人抬下去的红袍之人,先前对安炀王维护太子之举而生出的些许好感便全数不见了。一路随着祁诩天回了炫天殿,祁溟月见红袖莹然在外迎接,也是一脸担心的模样,露出了几分笑意,摇了摇头,“吩咐下去,备水。”红袖和莹然见他身上的血色,连忙会意退了下去,准备沐浴所用。到了房里,祁诩天转身望着祁溟月,抿紧的薄唇仍旧含着些厉色,“脱了。”含着冰冷的两个字,冷淡至极,祁溟月却不以为意,仍旧含着笑,先解下了腰间玉带河旎狐,随即一颗一颗的解开了衣襟上的盘龙扣。衣襟敞开,由身上缓缓滑落在地,裸露在外的白皙之上,形状完美的肌理显出了充满力量的美感,颈边处处的吻印与殷红,还有胸前微微肿胀的两点突起,全是不久前情事残留的痕迹。祁溟月站在他身前,见祁诩天眸色深沉,轻笑着,抬手指了指腰间,“下面的也要脱吗?父皇?”搂着他半裸的身躯,祁诩天触着掌下的柔韧,在先前留下的吻印上又落下了一个深吻,语声仍是深沉,“父皇还在生气,溟儿却无事一般,还要同我玩笑?”抚着他身上点点的痕迹,祁诩天猛然把祁溟月紧紧拥在了怀里,吻上了他的唇,如掠夺般激烈的深吻,几乎让祁溟月无力招架。待祁诩天终于将他放开,祁溟月深深吸了几口气,“父皇为何动气?若是为了连慕希……”勾了勾唇,祁溟月将手环在了祁诩天的腰间,“即便他为我而死,溟月也不会如何。”他从来都是自私之人,或者可说,他的无情比起父皇,也并不见得好上多少。“溟儿是如何的人,父皇知道,”他的溟儿若是这么容易心软,便不是他所瞧上的溟儿了,抚着怀里的祁溟月,祁诩天叹了口气,“父皇气的,是你危险之时,我未在你身边,却让那连慕希替你抵挡了,还触到了你的身子,你抱着他之时,父皇想怎么做,溟儿也该知道。”若是再那御花园里再多留一会儿,兴许他真忍不住将连慕希一同料理了。探望“溟月只是抱着他而已,又未做别的,比起他来,父皇明明知道,在这世上,我想抱的只有父皇一人。”只不过这一种抱却不是那一种,带着几分笑意,祁溟月抬首望去,继续说道:“何况那时父皇即使在了,又如何,溟月不需他人为我抵挡。”待说完这句话,人唇边的笑意已多了些冷冷的傲然,他素来不喜别人插手属于他的猎物,连慕希今日之举,说的无情些,便是多余。也许冷酷,也许自私,但父皇与他,都是这般,不论面对的是什么,除了被自己认可之人,没有他人置喙的余地。“才同溟儿交欢,溟儿身上还留着父皇的印记,只一会儿间,却在御花园中抱着他人,你要父皇当时该如何,若不是有连朔,安炀便该再立新君了。”连朔欲对溟儿不利,恰好让他的怒气有了发泄之处。“如此看来,是连慕希的好运了。”低语着,祁溟月抬首覆上了眼前的薄唇,在齿间轻轻舔弄,就在更要深入之时,门外发出了轻轻的叩响。“太子殿下,热水已备好了。”听见莹然的语声,祁溟月不舍的又轻吻了一下祁诩天的唇,才要退开,却被祁诩天又扯了回去,“父皇同你一起去。”解下了外衫,将祁溟月半裸的身子遮掩了,这才让莹然进了房门,待放下了沐浴所用之物,莹然正要退下,只听深沉的语声说道:“把这拿去扔了。”望着地上落下的衣物,莹然岂会看不出那正是殿下先前所穿的,那上头的血迹她自然也见了。殿下偏好浅色的衣袍,若是脏了或是沾了别的什么事物,素来都是弃了的,然后换上新衣,即使陛下不交代,那件染血的袍子也不会再出现在殿下面前。应了声,拾起了地上的衣袍,莹然并未多言,陛下会特地这般交代,其中原因为何,不用猜也是知道的。祁溟月听了这话,却发出几声轻笑,搂住了身前之人,在他唇边落下一个亲吻,转身拉着他往隔间的浴池走去。不想,才走了几步,忽然眼前一晃,双腿已离了地,环住祁诩天的脖颈,祁溟月侧首挑起了眉,“父皇?”将祁溟月横抱在怀里,祁诩天垂首触着他的唇,“溟儿不用动手,身上沾了不该沾的,父皇会好好替你将那些痕迹给洗了。”把祁溟月放到了水中,祁诩天立在一旁,开始脱下衣袍。坐在水中之人却并无动作,任由池水将身上所披的衣袍浸透,只是往后倚靠在池边,眼神注视着身前,望着缓缓显露的浅麦肤色,还有那诱人的肌理线条,眼中全是欣赏之色。“溟儿为何还不解衣?”见他只是坐在一旁,祁诩天下到水里,望着池水中披着他外衣的祁溟月,玄色的衣袍在水中愈加暗沉,那金色的绣纹却分外闪耀,衬着白皙的肤色,还有上面殷红点点,分外的惹眼,也分外的魅惑。祁溟月仍旧懒懒的靠在池边,眼神望祁诩天身上扫去,“父皇要我不必动手,溟月便等着父皇呢。”溟儿素来着的都是白衣,不想穿上这身玄衣,竟又添了些魅人之色,如此耀眼之人,将来登上帝位,还不知会引来多少人的觊觎。祁诩天抚着他颈边的痕迹,目光暗沉,垂首在那些情事的痕迹之上轻轻吻过,将他身上的衣袍缓缓褪了下来,连同身下的也一同解了,这才抚着祁溟月的湿润的发,将他拥在了怀里,“父皇会替你洗个干净,那连慕希的血连半点气味都不能留在溟儿身上。”“溟月身上,从来都只有父皇的味道。”似乎在打趣着祁诩天的霸道,祁溟月笑着垂首嗅了嗅身上,那淡淡的血腥味让他略微蹙起了眉,顿了一顿,渐渐敛起了唇边的笑意,垂下了眼眸,低语般的说道:“不错,半点都留不得。”拥着怀中之人,祁诩天听了这话,便瞧见了祁溟月含着些异样,抬眼朝他望来,两双相似的眼眸对视着,同时掠过一丝幽暗的神色。带着些兴味,祁诩天眼底渐渐浮出了笑意,“三国局势不稳,纷争前夕,有趣的事果然不少,安炀王舍身护着溟儿,溟儿打算如何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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