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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第2页）

&esp;&esp;其实，作为天山开国元老的卫曦，先前也随海树天尊出访玄鸳多次，对于玄鸳生灵的特点，玄鸳幻术，以及玄鸳岩洞的圣泉，颇为了解。

&esp;&esp;北源圣泉，玄鸳潜灵术，魔梓焰的容貌，都告诉卫曦，这位玄鸳皇子，心悦自己的爱徒。

&esp;&esp;而作为叶刺的师傅，一千多年来，他也留意过这小刺猬望着肃钰时的那种仰慕与崇拜的眼神。

&esp;&esp;只不过那种眼神，卫曦在信彤，在叶蓓馨，在景蔚、午阳与楠娴儿的神色中，都曾看到过。

&esp;&esp;其实，那只不过是凡界生灵仰望着高不可攀的三青神族时，都会露出的敬仰之色。

&esp;&esp;而眼前断裂的锁链，满地的钢刺，手中的赤旋链，以及七日前径直指着墨嫡梨玥刀，都告诉卫曦：这，不是敬仰，不是崇拜，甚至不是浅浅的喜欢，而是深深的爱。

&esp;&esp;从喜欢到深爱，长可达千年，短可至一瞬。

&esp;&esp;或许，就是魔梓焰那孩子拿起启啸的冥玉刀，毫不犹豫地捅进自己身体的刹那，叶刺彻底爱上了他。

&esp;&esp;（天山祭茗宫）

&esp;&esp;夜静更深、寂若无人。

&esp;&esp;景蔚跟午阳跪在一身血迹，静静躺在地上的墨嫡跟前，呆愣不语。

&esp;&esp;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让此时此刻的景蔚，已失去了应有的思考能力。他不知道很多事情，不知为何今夜殿下会重伤，不知为何叶刺信彤师傅会消失，不知为何墨嫡会这样突然死去……

&esp;&esp;景蔚目光呆滞地注视着墨嫡，注视着她双眼处那道深深的伤口，心里不禁问出了一个问题，一个与叶刺在七生门前一模一样的问题：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如启啸一般残忍……难道真的要这样狠毒、这样刻薄、这样冷血、这样灭绝人性，才能永远不输，才能成为战神之神吗？

&esp;&esp;而就在这时，一旁的天泉镜突然闪现出一道紫色强光，景蔚下意识用袖子遮住了眼睛，待其逐渐适应了这周围的光亮，他才慢慢将衣袖移开，竟见一女子窈窕的身影呈现在镜中，其身形从小到大，从远至近，直至完全从这强光中走出，定睛一看，居然是信彤！

&esp;&esp;信彤因成功通过了九天困境而一脸欣喜的神色，被眼前墨嫡的尸骸与她双眼处的刀伤惊得骤然僵住，随即而生的是瞠目、是惊恐、是难以置信，她整个身子伫立在原地，如同雕塑。

&esp;&esp;而只见这时，墨嫡双手处两道绿光忽闪，那两个如玉如碧的青赦环，那个信彤一直以来的梦，缓缓脱离了墨嫡的手腕，飞向了信彤，随后牢牢地戴在了她的双手。

&esp;&esp;就在青赦环与信彤双手接触的瞬间，信彤听到了一个声音，这是……

&esp;&esp;墨嫡的声音。

&esp;&esp;———————————————

&esp;&esp;我是墨嫡，天山丘林的一只灵鹿，也是前任天山帝国左护法。

&esp;&esp;信彤啊，当你听到此时此刻我要对你说的这番话，便已说明两个青赦环都同时选中了你，便已说明即日起，你即是天山帝国左护法——欣桐。

&esp;&esp;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我墨嫡对不起很多人。

&esp;&esp;首先是我的两位师傅林风与柳夜。

&esp;&esp;五万年前，我未经他们允许，私闯九天困境，以至于让那时还很年轻的他们，一夜之间便失去了护法之位。

&esp;&esp;其次，是两千年前死去的数百万天山将士。

&esp;&esp;那时的我，没有任何勇气，与他们一起，共同面对死亡。

&esp;&esp;是的，我墨嫡不是圣人，我畏惧死亡，而且畏惧没有一丝生还几率的战争，就连现在的我，从军纪、从义气的角度来讲，都看不起那时的墨嫡。

&esp;&esp;我拼命告诉自己，是因为天山需要我，需要我活下去，虽然事实也是如此，但也无法掩盖我那时的恐惧与懦弱。

&esp;&esp;如果说一定要用四个字，四个犀利的字来形容那时的墨嫡，便是“贪生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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