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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有人问况哥去哪儿了,不等况哥吗?
&esp;&esp;有人说你还操心老板,赚这么多钱,肯定上哪儿花天酒地去了啊。
&esp;&esp;这一顿是走况明的账,吃到一半有人提议喝点酒,于是又叫了酒。本来只是一个加班餐,一屋子人居然吃到了9点多。
&esp;&esp;屋里一片狼藉,收拾完已经是10点了。
&esp;&esp;可还得打包,谁都逃不掉。
&esp;&esp;厨师走之前检查了一下厨房,把东西都归位放好。
&esp;&esp;工人们一边打包一边看电视,本地台在播几个年轻人去早就荒废的江心村探险,一进去就失踪了。
&esp;&esp;大家边看边骂,说这些年轻人就是钱多人傻,一天正事不干,老去做这些无聊的事。失踪了还得让救援队员去救,浪费纳税人的钱。
&esp;&esp;那位40多岁的工人回忆起当年,一脸感慨,说有的人根本不该救的,人没救出来,还搭进去一群救援队员。
&esp;&esp;不久,新闻换了别的,大家的话题也换了别的。
&esp;&esp;12点,白天和晚上接的单子终于打包完毕,箱子整整齐齐码在门口。
&esp;&esp;小苏最后一个离开,关了打包间的门。
&esp;&esp;凌晨,漆黑的厨房传出细致而古怪的响动,像是什么东西在地上摩擦。微弱的光线从窄小的天窗射进来,笼罩着爬行的轮廓。
&esp;&esp;男人穿着夹克,皮鞋在惊恐中已经蹬掉了一只,他不断往前爬,后来转过身,双手撑在身后,两条腿用力蹬着,“你,你想干什么?”
&esp;&esp;黑影仿佛站在墨一般的雾气里,步步逼近,居高临下,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个因为害怕而瑟缩的男人。
&esp;&esp;“况明。”
&esp;&esp;听见自己的名字,况明一瞬间僵住。
&esp;&esp;快递员起了个大早,在别家收完包裹后来到二兄老卤,一看时间,还差20分钟才到9点。
&esp;&esp;院子里静悄悄的,看上去没人。快递员便去附近吃了碗馄饨,回来一看还是没人,于是径自朝打包间走去。
&esp;&esp;他在这家已经收了半年快递,没那么拘束,想着进屋坐坐,结果打包间的门锁着。他左右看了看,发现厨房的门好像没关实,就走过去一推。
&esp;&esp;顿时,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涌了出来,他愣了下,往里面一看,只见一个满脸鲜血的人正坐在地上。
&esp;&esp;快递员张着嘴,后退两步,一屁股坐下。
&esp;&esp;特别行动队从凤兰市离开这天,下了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雪。那些洁白的粉末像是要洗清这座城市从夏天延续到冬天的血腥,把那些残忍和伤痛都融化在冰冷的泥土里。
&esp;&esp;而顾允醉仿佛也随着飘雪消失得无影无踪。
&esp;&esp;柳至秦锁定他的时候,他已经不在凤兰市,甚至不在境内。那天通讯突然中断,他的影像在跳动的彩色线条与抽象的波纹中消失。柳至秦虽然追踪到了他的大致位置,却无法对他进行抓捕。
&esp;&esp;这段视频被储存下来,花崇翻来覆去看,从第一遍看时的惊讶,到后面难以自控的担心,到勉强冷静。
&esp;&esp;早在发现水上乐园的监控被一个非常厉害的高手修改过,再结合凤兰市是柳至秦家乡这一点,他就怀疑有人冲着柳至秦而来。但那时线索不多,他考虑得更多的是复仇——神秘人曾经与身为顶级安全专家的柳至秦交过手,吃过亏,所以才设局将柳至秦引到凤兰市来。
&esp;&esp;可现在看来,这种想法虽然没错,但还是太浅了。神秘人顾允醉的确有复仇的目的,他自己也说了,是你先来招我,指的就是年初那场针对“银河”的铺网行动。
&esp;&esp;但复仇显然不是顾允醉的唯一目的,凤兰市不仅是柳至秦的家乡,也是顾允醉的家乡。他在这里做了这么多,过程游刃有余,甚至可以说将警方玩弄于股掌,和柳至秦做一场游戏的目的似乎盖过了复仇的目的。
&esp;&esp;不,也不单纯是游戏。
&esp;&esp;他是在用这些难度不同的游戏,来亲自测试并确认柳至秦目前的水平。
&esp;&esp;视频还在播放,顾允醉说到“为了你,我把海山茶都丢出去了”,花崇从座位上站起来,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半垂着头踱步。
&esp;&esp;两人后面的对话,他已经能背下来,而顾允醉说话时的神情,也早就印刻在了他的大脑里。
&esp;&esp;这一系列案子,真相几乎都与他的推断差不离,可直到顾允醉粉墨登场,他也没有想到,给他们带来巨大麻烦的神秘人居然是柳至秦年少时的友人。
&esp;&esp;而他还从这个友人手中接过了那个内涵丰富的玩偶。
&esp;&esp;一同去海山茶时,他不是没有注意到顾允醉——当时他并不知道这个名字,只知道对方是海山茶的老板,外表出众而气质温润,不是二十来岁小年轻的那种英俊,而是带着一种成熟稳重的气场,让人情不自禁就会多看两眼。
&esp;&esp;柳至秦还因为他那多看的两眼揶揄他来着,也没有认出对方。
&esp;&esp;从视频呈现的内容判断,顾允醉其实早就知道柳至秦的近况,两个昔日的同窗已经走上了截然不同的路,一个是跨国犯罪组织的头目,一个是惩凶缉恶的警察,用顾允醉的话来说,就是井水不犯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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