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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吴阳笑谈功与名（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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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砂城，城尉府，内庭。

偌大的城尉府亮着灯火，在这即使微冷的初春也是十分温暖。门外有饱受寒冷欺凌的流浪汉，看着繁华的府邸，独自荒凉。有时，府邸内的管事会出来，鼓励他们再撑一下就夏天了。当然，不要在城尉府门前。

“少年郎，你看这茶如何？”吴阳喝着茶，他是胖子，也是寒砂城的城尉，虽然两者并没有太多关联。

“城尉大人也是个雅士。”泠寒捧起茶杯，用杯盖抿去飘在茶口的水沫。轻轻一晃，茶叶因之散开。

泠寒一剑破开五箭之后，便不顾那名叫孙环的男子，径直走入内庭。姓吴的中年管事才压下心中的震惊替泠寒引路。那名叫孙环的男人在泠寒身后咋舌，射箭的五人也从廊道一个角落走出，一脸无奈。

他们未想到，只是试验泠寒的深浅，却未想到，这令少年一战成名。

“哦，少年这品茶的方法倒是不错。”吴阳瞟了一眼，淡笑道。

“家中有长辈是这么教的。”泠寒不卑不亢，又呡下一口茶，“倒是城尉大人话中有话。”

“少年是个爽快人，据我刚才得知，少年似乎会一种罩门之法，不知师从何门？”吴阳放下了茶杯，眼中有几道寒光，宛如腹蛇。

“罗生谷。”泠寒又呡下一口茶，虽然他修的是罗生谷的不灭金身，但这并不代表他是罗生谷的人。青山镇的罗凡，是罗生谷的外门弟子，他看好泠寒，才将不灭金身的修行之法传授给泠寒。

“少年郎，毕竟你才不过是个少年，你看，你的脚在打颤呢。”吴阳笑了笑，那笑中仿佛有一种莫名的意味，细细一看，又像是什么也没有。

“说实话，现在的你我才觉得是真实的你，还没有十八岁，一双眉皱得跟八十岁似的。”吴阳叹了叹，像是打趣般，“你给我的感觉，像是一个老妖怪附体了。”

泠寒习惯性地伸手打算去握住剑，一直以往只有握住手中的剑泠寒才能心安，但他的剑早已被门口的管事收了，客人若带着剑去见主人，不像是拜访的，更像是行刺的。

“功名，很重要吗？无数人为此争斗，也为此死去，无限的轮回，你，要步入谁的后尘？”吴阳淡淡地说，很多人持着一把刀与剑，渴望战出一份功名，以性命为筹码，这样的人他见得太多太多。

“小时候，知道人总会死去，我曾大哭一场，后来，我知道人人都会死去，便不觉得怎么难过了。”泠寒有些伤感，他一生颠沛流离，看着父亲在面前战死却无能为力，那时的他只能记下杀他父亲的人的名讳而已。

“屁，死真的能那么洒脱？死了，就躺在泥土里，暴雨惊雷，山河气象的盛景就再也见不到了，那时什么功与名还不如在那片盛景中饮一盏茶来得实在！”吴阳瞟了泠寒一眼。

两人就此陷入了沉默，求名动江湖的少年剑客，求千山暮雪的胖子城尉。两个想法不同的人就这么相对无言。

“少年，你去找吴管事，今天你就在这里住下吧。”吴阳一口饮下剩下来的一小口茶水。

泠寒识趣得告辞离开，吴阳看了看泠寒离去的背影，摇头叹道，“功与名就这么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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