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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签字就可以了吗?”几页看完,一未四处找签字笔。
“请用这个。”
一支钢笔被递到入野一未面前。
他接过笔,在道谢之前又听见对方用毫无起伏的声音道:“入野老师的文字,让人看了想要落泪呢。”
入野一未签完字的手一顿,抬起头,和他四目相对。
有点恐怖了啊,研一君!
在这样的发言后面,非常适合跟一些「这篇文章实在是垃圾得让人想哭」的啬刻评价,达到兵不血刃的嘲讽效果。
禅院研一十几年后或许说不出这话,但现在……一未也不太确定。
毕竟时间就是这么神奇的东西,能把一个桀骜不驯的离家少年打磨得人模狗样,呃,打磨得沉稳踏实。
“请您先看这个。”禅院研一从带来的电脑包里掏出来一份报刊。
「你是否也听见了遥远的钟声」,这个醒目的标题占了相当大的版面。一未接过报刊,发现这居然是关于《思想犯》的分析和探讨。
【…………
人和人的差别,决定了他们思想的差别。
所以达达先生甘愿被束缚,以此保护他的羔羊——这是由纯粹的强大带来的坚毅;
而手术刀摒弃自身立场,冷酷地招致鲜血和死亡,疾病之死迎来新生,或是生存之灭招致终结——这是奴隶自己带来的平衡。
《思想犯》最精妙的地方或许就在于此。
主角看似与那些沉重的,带有社会隐喻的事件完全无关,他只是一个因为友人的烦恼而伸出援手,惊异于手术刀的本质而展开思考的「普通人」。
入野老师没有给主角赋予任何使命,他的存在就是一种「警示」。
这个世界由沉默的大多数所主宰,如果你不曾身处矛盾的中心,你是否正充耳不闻,你是否知晓——
远方的钟声为何而鸣?】
【…………
已经有很多学者在社会层面对《思想犯》进行解读,那么笔者在此试着从另外的角度来剖析入野老师的这篇文章。
从生物学角度来讲,人的神经元之间无法形成突触连接便会萎缩,用进废退,是人类不断进化的完美复馈机制。
「思考」也是一样。
莱士·帕斯卡在《思想录》里说,人是一根会思想的芦苇。
他还说,「尽管我们的不幸满眼皆是,但是我们仍然有一种本能与情感是我们所不能压抑的。」
当我们失去了这一切,眼睛所看见的,耳朵所听到的,指尖所触碰的,是否还是自己的世界?
仔细聆听吧,从横滨响起的钟声早已震耳欲聋。】
入野一未拿着报纸,看着那些眼熟的署名,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才好。
老师们,倒也不用上升到这个高度,横滨的事情不管放在日本哪里都是特例,您这样把全国人民都“辱骂”一遍的行为真的让他十分羞愧。
要是再发布新章……这不是直接把他入野一未架在火上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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