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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第2页）

&esp;&esp;许裳面色微变，须臾又恢复往日清冷幽静模样。

&esp;&esp;程彦踌躇片刻，试探道：“姐姐，你可愿再信我一次？”

&esp;&esp;是她把问题想的太浅，她只看到许裳对崔元朗的不胜其烦，却没看到崔家的威胁竟这般大。

&esp;&esp;“若这一次我仍是斗不过崔莘海，那我便替你出嫁，绝不让崔元朗那个混蛋脏了你的手。”

&esp;&esp;大开的窗户送来夏日清晨的凉风，许裳眼底如蕴着清河郡终年不散的烟云袅袅，她望向窗外，李夜城自院外走进来，长身如玉，碧色的瞳孔幽深。

&esp;&esp;这个人的视线，永远追随着程彦。

&esp;&esp;只要程彦在，他的眼里心里，便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esp;&esp;许裳垂眸，敛去翻涌的眸光，道：“我自是信你的。”

&esp;&esp;

&esp;&esp;程彦松了一口气，拉着许裳的手，漫不经心顺着她刚才的目光看了一眼窗外的李夜城，道：“姐姐的未来，应璀璨无忧。”

&esp;&esp;许裳浅浅一笑，道：“或许吧。”

&esp;&esp;没有或许的。

&esp;&esp;有些隔阂如高山大海，终其一生，也无法逾越。

&esp;&esp;许裳走后，程彦去找李夜城。

&esp;&esp;她知道李夜城是极英气的长相，眉眼似剑，气质如刀，若不是沾了胡人血统，只怕会乱了无数个女子的心肠。

&esp;&esp;程彦又抿一杯茶，问道：“哥，你觉得裳姐姐如何？”

&esp;&esp;李夜城道：“许姑娘是真正风雅之人。”

&esp;&esp;程彦试探道：“除了风雅呢？”

&esp;&esp;她这位姐姐，最是清冷自持，寻常人根本看不出来她的心思，若非许清源养府兵的事情败露，崔家人借此逼婚，姐姐的情绪只怕不会表现出半分。

&esp;&esp;可尽管如此，她也不敢十分确认，只能旁击侧敲问李夜城。

&esp;&esp;李夜城看了程彦一眼，有些奇怪她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思度片刻，方慢慢道：“善良平和，清冷出尘，与你一样，是当世奇女子。”

&esp;&esp;程彦便不再问了。

&esp;&esp;感情这种事情，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

&esp;&esp;再说了，她一个女人都不敢确定许裳是否对李夜城动了心，李夜城这个钢铁大直男，更是无从得知了。

&esp;&esp;不过她可以确定另外一件事——李夜城对许裳只有敬佩，并无半分男女之情。

&esp;&esp;崔家逼婚的事情李夜城也知晓，李夜城素来敬重许裳，提起崔元朗，李夜城眼睛轻眯，声音微冷，道：“我查了崔元朗的行踪，我可以悄无声息解决他。”

&esp;&esp;程彦摇头道：“现在还不行，你若信我，且等几日，我自有法子叫他生不如死。”

&esp;&esp;李夜城点头。

&esp;&esp;又过几日，程彦寻了个时机，向许清源提议：“姨丈的心思我明白，私养府兵并非不臣之心，而是为了有朝一日挥师北上，赶走北狄，恢复大夏河山。”

&esp;&esp;“可此事终归翻了舅舅的大忌，崔家人又以此事要挟，姨丈若想保全府兵，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裂土称王，自此与大夏再无干系，二么，便是将姐姐嫁给崔元朗。姨丈世代皆是夏臣，自然是做不到第一个选择，可是姨丈，姐姐是您最疼爱的女儿，您真的舍得把她送给崔元朗糟蹋吗？”

&esp;&esp;许清源垂眸饮茶不说话。

&esp;&esp;程彦又道：“若我说，还有其他法子可以保下府兵，姨丈要不要试一试？”

&esp;&esp;许清源道：“你讲。”

&esp;&esp;程彦眨了眨眼，狡黠一笑，道：“姨丈，姐姐与我一样，身上都流着天家的血，是大夏的翁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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