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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节（第3页）

&esp;&esp;或许是因为她的关系，李斯年的待遇比以往好了许多，如今屋里烧着的，是没有烟味的细银碳，桌上摆着的，是小道童们新送来的端砚，端砚旁边，是李斯年今日刚写的帖子，笔走龙蛇，字迹锋利，与他疏离的谪仙气质大不相同。

&esp;&esp;程彦闲来无事，便研了磨，学着他的字迹去写字。

&esp;&esp;一连写完几张才发现，他每张帖子里，都有一个彦字。

&esp;&esp;最下面的那张帖子上，还写了一行小字：彦，美士也，美士为彦，人所言咏也。

&esp;&esp;这行字极小，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esp;&esp;程彦眉头微动。

&esp;&esp;她不喜诗书，父母亲也不曾向她说过名字的寓意，故而她只以为彦字是美好鲜活，形容女子笑颜如花的意思，今日见了李斯年的小字，才知道彦竟然还有这么一层意思。

&esp;&esp;心中一动，便放下了毛笔，小心翼翼将李斯年写的那行小字撕了下来。

&esp;&esp;撕下之后，在桌子上整齐叠好，从胸口处取下幼时外祖母给她的护身符，将李斯年的小字贴着护身符，放在锦囊之中，而后重新挂在脖子上，放在离心口最近的位置。

&esp;&esp;仿佛这样，她的心脏，便与李斯年的心脏挨到了一处一般。

&esp;&esp;程彦隔着衣料，按了按装着护身符与李斯年字迹的锦囊，笑容悄悄爬上了她的眉眼。

&esp;&esp;李斯年大抵是真的很喜欢她的吧？

&esp;&esp;连她的名字都细细写了许多遍，还在她名字旁边做了她都不知道的注解。

&esp;&esp;这样真好。

&esp;&esp;她以后也要将李斯年的名字练一练。

&esp;&esp;程彦这般想着，忽而听到窗外传来轮椅转动的声音，连忙见李斯年的帖子按照刚才顺序放好，又将自己仿写他的字迹的纸张扔进火炉里。

&esp;&esp;她的字虽然谈不上丑，可与李斯年那种堪称书法大家的字迹完全不能比，况她又是仿写他的字，不得其型，更不得其韵，活像是东施在效颦。

&esp;&esp;纸张尚未燃尽，李斯年便进了屋。

&esp;&esp;他素来眼尖，一眼便瞧见了尚未被火舔尽的程彦的字。

&esp;&esp;李斯年微蹙着的眉头舒展开来，来到程彦身边，道：“你喜欢我的字？”

&esp;&esp;婴儿学步般的字被李斯年看到，程彦有些不好意思，道：“你的字那么好看，我当然喜欢。”

&esp;&esp;李斯年轻笑，握着她的手，在宣纸上写下一个彦字。

&esp;&esp;这个彦，是李斯年一贯的下笔锋利。

&esp;&esp;李斯年又握着程彦的手写下斯年二字。

&esp;&esp;这两个字，却是程彦来到这个时代后学的簪花小楷。

&esp;&esp;两个名字一左一右，中间空出大片地方。

&esp;&esp;程彦心中一动，提着笔，在彦与斯年之间，画了一个心。

&esp;&esp;“这是喜欢的意思，我在边关的时候听旁人说的。”

&esp;&esp;李斯年博览百家，她不好说是从某种书上看来的，便胡乱寻了一个借口。

&esp;&esp;反正李斯年不曾去过边关，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esp;&esp;李斯年眸光轻闪：“喜欢？”

&esp;&esp;“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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