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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啸不明所以地停下脚步：&ldo;这里不是珊瑚礁区，鱼的种类并不很多，也没有多少观赏价值。&rdo;严培仍旧兴冲冲的：&ldo;没事，先看看这个也成啊。&rdo;他的兴趣哪里在于看鱼啊！沈啸并不反对。不过两人才停下脚步，就听长廊另一边一个女孩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大家齐齐看过去，那女孩一手死死拽着自己的男朋友，一手指着玻璃外面：&ldo;有人，有人！&rdo;确实有个人在外面，而且是个女人。长长的黑发在水中漂浮着，被水流轻轻地送过来，在玻璃上碰了碰，那张已经被泡肿的脸正对着发现她的那个女孩，在灯光的照射下说不出的骇人……作为目击者之一，沈啸和严培都被留了下来，可惜他们提供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大概一小时之后，冯特前来领人，严培一见他就问：&ldo;死的是什么人？是地下城的么？&rdo;冯特点点头：&ldo;是接待部门的一个女职员，何薇。&rdo;&ldo;中国‐‐新亚洲中国大区的人？&rdo;严培别扭地用着这个长长的名字。&ldo;是的。&rdo;冯特苦笑一下，&ldo;你们的老乡。&rdo;严培板着脸：&ldo;这笑话一点不好笑。她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会死到地下城外面去？难道说波塞冬的人随随便便就能跳到海里去游泳么？&rdo;&ldo;这怎么可能……&rdo;冯特抹了把脸，&ldo;事故原因还在调查中。&rdo;&ldo;是被人杀死然后弃尸的吗？&rdo;&ldo;不。是被淹死的。&rdo;&ldo;淹死？&rdo;严培尖锐地问，&ldo;意思就是说活着离开地下城到海水里去，对吗？普通人能做到吗？是哪条海景长廊破碎了吗？&rdo;如果一条海景长廊会碎裂，别的也有可能啊，玻璃的质量堪忧……&ldo;不是。所有的海景长廊都是完整的。&rdo;冯特叹了口气，&ldo;目前电脑部正在调查，看她是从哪个出口出去的。&rdo;严培嘟囔：&ldo;她没事往出口跑什么跑？又不是出了什么事要紧急撤离。&rdo;冯特摇摇手，没心思再提这事：&ldo;电脑部很快会有答案的。&rdo;严培觉得没这么简单：&ldo;她是做什么工作的？跟人有仇吗？&rdo;冯特觉得他太阴谋了：&ldo;她做的都是一些文字工作，比如人口登记之类，这种怎么会跟人有仇呢？&rdo;&ldo;人口登记？&rdo;严培琢磨了半天，也想不出做这种工作的会跟什么人结仇，&ldo;会不会卡人家的身份，不给相应的配给，所以……&rdo;&ldo;怎么可能……&rdo;冯特哭笑不得，&ldo;波塞冬的供给情况比你们那边宽裕很多。这里靠着海洋，食物绝不缺乏，所以根本不实行配给制。我们实行的是工资制，按自己的能力找一份工作，领相应的薪水。这些都不是人口登记管得着的。好了，你还不了解波塞冬，还是先去吃饭吧。昨天你们还在隔离，所以食物都是送去的，可能让你误会了，今天吃过饭，你就明白了。&rdo;严培灰溜溜地跟着冯特去吃饭，然后确实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了。波塞冬有公共餐厅，里面大部分食物都是免费的，要求只是不能浪费，不能带出餐厅；另外有一部分食物需要额外付费，比如新鲜的水果之类。严培挑了一盘子海鲜。在这里，海鲜全部免费，什么龙虾、金枪鱼、珍珠贝、沙丁鱼，不下数十种，还有海龟汤、海鸟蛋、海豹肝，海藻蛋糕，不过蔬菜就少得可怜了，除了多种做法的海带之外，就是豆芽之类无土栽培的最多，另有小黄瓜、樱桃西红柿。至于新鲜的水果，全部放在付费柜台上。严培用手肘捅了冯特一下：&ldo;我今天差点受伤，没有精神损失费吗？&rdo;他是列兵，也有一笔军饷，只是少得可怜而已。冯特苦笑，只好给他拿了一个苹果：&ldo;我的工资也不高。&rdo;&ldo;知道知道，我也不会天天敲你竹杠。&rdo;严培一边笑，一边又拿了一个，&ldo;我们可是两个人呢。&rdo;沈啸忍不住笑了：&ldo;我自己付。&rdo;他是上尉，比严培有钱。严培一脸的恨铁不成钢：&ldo;败家！好不容易找到冤大头，竟然有便宜不占？&rdo;冯特哈哈大笑，索性拿了三个苹果，每人一个。连柜台后面收钱的人听了都笑。严培拿着苹果刚啃了一口，就见几个圆滚滚的清洁机器人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他滚到他脚底下，一对对红色扫描器全都对着他看。他今天刚刚差点吃了亏，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防备着，几个清洁机器人却又滴溜溜地滚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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