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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节（第2页）

&esp;&esp;“对，是不好。但已经这样了，你再举手说，老师会不高兴的。”陈知让苦口婆心。

&esp;&esp;“你可以不用说但。”闻琰瞪眼。

&esp;&esp;陈知让：“……你真的很霸道。”

&esp;&esp;闻琰：“那是你没有自己的看法，所以觉得别人霸道。”

&esp;&esp;陈知让哑口，半晌无语：“……你说的对。”

&esp;&esp;闻琰：“你表情再凶点，我就当真了。”

&esp;&esp;陈知让：“……”

&esp;&esp;他俩在视频里吵着，赵慧芬注视着钟影，钟影朝她轻轻摇了摇头。赵慧芬便叹了口气，站起来往一旁去了。秦云敏看着闻琰和陈知让，又去看身旁笑意浅淡的钟影，忽然希望这个视频永远不要挂断。

&esp;&esp;那边叽叽喳喳说着话，突然，吴宜的电话出现在屏幕上方。

&esp;&esp;钟影愣住。

&esp;&esp;心口仿佛再度被狠狠攥住。

&esp;&esp;下秒，视频里，赵慧芬去而复返，远远朝钟影笑起来。

&esp;&esp;蓦地，秦云敏意识到什么，没忍住，当着闻琰的面直接捂脸哭了出来。钟影接下电话，听到吴宜同样哽咽的嗓音，一下也红了眼眶。

&esp;&esp;裴决没有出事。他身边一位叫徐桉的同事意外受了伤。

&esp;&esp;两人砂砾

&esp;&esp;她哭得很伤心。

&esp;&esp;裴决站在风里，有那么几秒，心脏好像被浸湿，胸腔沉闷，动也动不了。

&esp;&esp;黎明的光从地平线的一端跃出。

&esp;&esp;直升机上巨大的旋翼搅起旷野里无边的风，挟着晨雾四处游荡。

&esp;&esp;“不要哭。”

&esp;&esp;裴决低声，他握紧手机，嗓音有些哑。

&esp;&esp;这不是小时候，惹妹妹哭了、等妹妹安静生完几天气就好。其实多数时候他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同样安静地陪在妹妹身边，心甘情愿地接受妹妹带着情绪的瞪视就好。可即使是这样的情况，也很少见。追溯起来，真的要在钟影十分小的年纪了。家里的大人不注意，小姑娘一股脑撞上门，磕出好大一块青紫。真是要哭晕过去。她太委屈了。委屈这样的疼痛为什么会找上自己，不去找高高壮壮的哥哥。委屈大人的粗心，更委屈自己缺少无微不至的关爱。

&esp;&esp;裴决比她大两岁，稍微懂事，眼见着妹妹哭出钱塘江大潮的架势。葡萄一样乌黑晶亮的圆瞳时刻不停地喷薄出泪水，眼睫湿成一簇簇，哭得脑门冒汗，鬓边也潮了。粉润的嘴巴哇哇张着，眼泪水都进了嘴里，妹妹哭到上气不接下气，突然的停顿也只为了歇口气继续哭。

&esp;&esp;裴决一手环着她的肩，一手搂着她的背，呈一个完全的保护状。一会，他轻轻拍拍妹妹的后脑勺、摸摸妹妹的辫子，然后仔细去揉妹妹汗津津的脑门，不厌其烦地一句句哄她：“不要哭，不要哭。”

&esp;&esp;四五岁的裴决不知道自己要哄多久。妹妹怎么这么能哭，真是宁江未解之谜。晚上做梦，梦里都能传来妹妹呜哇呜哇的哭声回响，简直心惊胆战。

&esp;&esp;但总归还是能哄好的。

&esp;&esp;大不了自己也朝门上撞一下，妹妹睁大眼一看，好像马上也死不了，一嗓子哭腔便噎住，余下只剩一抽一抽的悲伤哽咽。

&esp;&esp;现在他们都长大了。

&esp;&esp;那样无厘头的哄人手法完全无法实行，更何况，他离她那么远。

&esp;&esp;但长大也意味着妹妹不会一直哭了。

&esp;&esp;电话那头的声音低下去。

&esp;&esp;她轻声呜咽，慢慢也平静下来。

&esp;&esp;只是她的平静如同一场大雪，覆盖在裴决心头，酷暑的夏日里，好像怎么都不会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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