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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两年的波折让他身心俱疲，他打算去见一见那个姑娘。他为自己没能及时回来而抱歉，当然也接受姑娘已另觅新欢的结局。

&esp;&esp;但很遗憾，姑娘早在一年前因为疟疾过世。

&esp;&esp;他没有再见到那簇麦穗，那只黄莺，那颗星辰和那点绿意，村民们为了防止疟疾扩散，把她的尸体烧了。

&esp;&esp;她融在了土里和风里，和他还没有开始就早早夭折的爱恋一起。

&esp;&esp;

&esp;&esp;黑羽离开了那片土地，又漂泊了一年。

&esp;&esp;那一年里他仍然在四处奔走，为没有身份而痛苦不堪，为寻找队长而殚精竭虑。

&esp;&esp;后来在一次被警卫发现的过程中，他和鹰国的卫兵起了矛盾，卫兵要抓他，他便与卫兵打了起来。

&esp;&esp;他喝得有点多，酒劲上来时不怕死地干架，被揍醒了之后便沿着热闹的集市一路逃窜。那时候他已经知道自己除了找到队长外没有办法自证，所以不能被抓住，不能被关起来。

&esp;&esp;卫兵像蝗虫一样从各个街巷涌出，他对鹰国的街道不熟悉，几乎被逼入绝境。不管他往哪里逃，似乎都能见着那鹰头标志魑魅魍魉般如影随形。

&esp;&esp;这时候一个药店的女老板把他拉了进来，藏进了自己的储物柜里。

&esp;&esp;事后她也说不清为什么本能地想救黑羽，或许是觉着黑羽好看，至少看起来不像坏人，和外面那些永远凶神恶煞的卫兵不一样。

&esp;&esp;那段日子黑羽就躲在药店里，接受这个寡妇的照顾和救济。

&esp;&esp;他们做爱了，这是黑羽

&esp;&esp;所以黑羽对犬牙的感觉很奇妙，那是一种带着惶恐的心情。

&esp;&esp;他害怕犬牙，憎恶犬牙，可是他又拒绝不了犬牙。

&esp;&esp;他深深地感觉自己和犬牙的差异，也知道对方买下他的初衷不过是想拿他来玩一玩以及给大家一起玩一玩。

&esp;&esp;可是现在却有东西改变了，变得暧昧又奇怪，让他不知所措。

&esp;&esp;在乘车前往渡口的过程中，他和犬牙挤在窄窄的后座里。犬牙的胳膊紧贴着他，也成为了身边唯一的暖意的来源。

&esp;&esp;他把窗开了一条缝，又被司机呼喝着拉上了。车厢里弥漫着浓重的臭味，就像几件被汗水浸透的衣服放了一周一样。

&esp;&esp;黑羽把头浅浅地枕在靠垫，闭目养神起来。

&esp;&esp;犬牙瞥了他一眼，也问司机要了一根烟。他把车厢里的味道熏得更浓了，然后他也把窗户打开了一条缝。

&esp;&esp;他和司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问到了蛇国怎么走，有什么规矩，啥时候跨境最容易，又问等会有多少人头多少货，晚上查得严不严，内湖还要到什么日子才会结冰。

&esp;&esp;聊了一个多小时，他们便到了码头。

&esp;&esp;犬牙跟着一起卸货，将改良过的水果搬上小货船。

&esp;&esp;黑羽则回避地站在一边望着黑黢黢的湖面，看着探照灯远远地在另一个方向扫荡。

&esp;&esp;过了不久，犬牙招呼黑羽上船。黑羽一上船，就听得一个集装箱里传来了咳嗽。他瞥了犬牙一眼，犬牙没解释，把目光转开。

&esp;&esp;从鸦国到蛇国，走水路要宽松很多。牛头马面也借着湖面还没结冰，赶紧多运点东西。人也好，货也好，现在屯点钱就像冬日降临之前屯的白菜，能帮他们抵御萧条漫长的冬季酷寒。

&esp;&esp;黑羽和犬牙站在码头，船便晃晃悠悠地发动了。

&esp;&esp;前方是能看到零星灯火的蛇国，回过头来的鸦国却漆黑一片。

&esp;&esp;两人都没有说话，飘飘荡荡过了很久，突然一记探照灯扫过来，几名船员马上开始呼喝。黑羽紧张地转过头，犬牙却摁住他的肩膀把他压下。

&esp;&esp;“别管，别看。”犬牙说，说着拦住一个正在发枪的船员，从他手上多接了一把枪递给黑羽，“等会可能要跳，水有点冷，先活动活动。”

&esp;&esp;黑羽明白了犬牙的意思，再次转过头来。

&esp;&esp;身后的喧哗变大了，探照灯时不时惊心动魄地扫过小船。

&esp;&esp;他听见铁链摩擦的声音，箱子推动的声音，还有船员的叫骂和低吼，最终是一记落水的喧哗声。

&esp;&esp;然后喧嚣渐平，船员又开始收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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