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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第1页）

&esp;&esp;孟雪里怔在原地，他心里突然涌出一种怪异感觉，好像他们从前相识，或冥冥之中早有安排，他们注定会认识。

&esp;&esp;复杂情绪来势汹涌淹没了他，想哭又想笑，说不清难过还是喜悦。

&esp;&esp;那人似乎不满他莽撞，退开两步，却没放手：“这是鲛油点的长明灯，千年不灭，灯焰很烫。”

&esp;&esp;孟雪里听不清，抬头只看见他双眸中烛光。

&esp;&esp;直到不远处一声断喝响起：“休得无礼，此乃长春峰孟长老。”

&esp;&esp;刘小槐上楼时，遇见一群惊慌奔走的外门弟子。他跑到近处，只见孟雪里泪眼汪汪，被人攥着手腕不敢反抗。

&esp;&esp;当即拿出面对雀先明的勇气：“快放开长老！”

&esp;&esp;名正言顺

&esp;&esp;那人松开手，退到礼貌的距离。

&esp;&esp;瞬间的心悸感消散无踪，孟雪里怅然若失，拦住气势汹汹的道童：“我没事，倒是我失礼了。你，你叫什么名字？我们从前在哪里见过？”

&esp;&esp;“肖停云。或许论法堂见过吧。”那人苍白面容显出一丝笑意，“孟长老。”

&esp;&esp;孟雪里突然脸红。好像这个普通的敬称，此时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促狭意味。

&esp;&esp;——身份特殊的长老深夜徘徊藏书楼，被一个外门小弟子迷昏头，还说出最恶俗的搭讪台词‘我们从前见过’。

&esp;&esp;平白跌了面子。

&esp;&esp;“原来是你。”孟雪里神色微变，态度冷淡下来：“你要看书就好好看，别站在暗处，当心吓着人。明天论法堂虽然休沐，晨读不可废，早点回去歇息罢，别误了早起。”

&esp;&esp;肖停云作揖赔礼，礼数挑不出错：“长老教训的是。”

&esp;&esp;可孟雪里就觉得他在笑。

&esp;&esp;“小槐，我们走。”

&esp;&esp;孟雪里挺直腰背微昂着头，道童跟在他身后，神色戒备地看了肖停云一眼。

&esp;&esp;回到长春峰，孟雪里坐在池塘边，心不在焉地喂鱼。

&esp;&esp;夜风轻柔，池水波光映在他脸上。

&esp;&esp;他很确定那群小弟子聊天时，他丝毫未察觉周围还有其他人，所以才被肖停云吓了一跳。

&esp;&esp;一位十七八岁左右，引气入体不久的外门弟子，怎么有如此高明的隐匿之法？

&esp;&esp;自己初见他时心潮涌动，莫非是他练了什么蛊惑人心的邪术？如果是，那邪术当真厉害！

&esp;&esp;霁霄仙逝不久，寒山便有了，于你声名有碍。”

&esp;&esp;“‘万古长春阵’，听上去就昏聩荒淫。”

&esp;&esp;“既然受不得寒气，你就在山下为他置办宅院，空闲时去看看他，办法多得是嘛。”

&esp;&esp;霁霄摇头：“并非炉鼎，他只是想跟着我。”洞府太小，此妖活泼好动，肯定施展不开。

&esp;&esp;寒山五位峰主面露怀疑。

&esp;&esp;霁霄不在意别人怎么想，却不愿孟雪里被误解为娈宠之流。

&esp;&esp;于是他问孟雪里：“你愿意与我签下合籍契约吗？”

&esp;&esp;孟雪里毫不犹豫，很大方点头：“都行，随你。”

&esp;&esp;他求霁霄救命时，说自己灵兽契约也愿意签，现在捡回一命，怎么能讨价还价？

&esp;&esp;但他后来发现，这合籍契约实在鸡肋，他与霁霄没有主仆关系，对方无法通过契约操控他。反倒气运相连之后，像是他占了霁霄便宜。

&esp;&esp;孟雪里左思右想不明白，只好去问霁霄为什么。

&esp;&esp;霁霄说：“名正言顺。”

&esp;&esp;孟雪里似懂非懂地点头，做人，真复杂啊。貂，还差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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