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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第2页）

&esp;&esp;“妾身说过很多遍了，妾身感激陛下的抬爱，但妾身是先帝的皇后，这一点永远也不会改变。”姜雍容垂着眼睛，“陛下保重，妾身告辞。”

&esp;&esp;风长天觉得姜雍容变了。

&esp;&esp;不再像这两天里暖暖的软软的样子，好像又变成了最初在清凉殿里冷冰冰的模样。

&esp;&esp;但即使是冷冰冰的，雍容也是这样动人啊。

&esp;&esp;他上前一步，问：“什么时候回宫？”

&esp;&esp;姜雍容道：“说不准。陛下勿须挂怀。”

&esp;&esp;风长天道：“我倒是不想挂怀，可是忍不住。”

&esp;&esp;这话姜雍容没法儿接，姜安城在旁边一看不妙，妹妹的颊边竟微微泛红。

&esp;&esp;姜安城当场呆住。

&esp;&esp;妹妹长这么大，这还是他图谋拿刀这种活儿不适合你

&esp;&esp;姜家的马车一直出了城。

&esp;&esp;姜安城原先不解，道：“父亲还在家里等你。”

&esp;&esp;姜雍容反问他：“二哥，今日十几了？”

&esp;&esp;“十三了……”姜安城答完，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esp;&esp;“后天便是十五了。”姜雍容轻声道，“每年十五前后我会离宫去祭拜母亲与大哥。比起回姜家，去落霞庵更名正言顺，也更容易取信于人。”

&esp;&esp;落霞庵在西郊，就在离西山不远的一片山野中。

&esp;&esp;这一带都是姜家的祭祀田产，有良田，有山地，置有庄子，还建了一庵一庙，供族人停灵祭祀之用。

&esp;&esp;庄上的人都知道姜雍容多年的习惯，这几日便已经像往年一样备妥了接待之处，这会儿姜雍容来，色色都是齐全的。

&esp;&esp;庵堂里供着姜雍容与姜安城生母姚氏的牌位。

&esp;&esp;历来姜家家主都得尚主，但姜原与姚氏私订了终身，姜原立誓非姚氏不娶，再加上姚氏亦是世家大族，其父姚远时任户部尚书，掌国之财脉，皇帝终究没能拆散这对鸳鸯，姜原与姚氏成了京中人人称羡的神仙眷侣。

&esp;&esp;成婚的第二年，长子姜越城出世。

&esp;&esp;身为姜家的长子嫡孙，姜越城满足了所有人对贵家子弟的幻想。他风姿出众，天姿聪颖，博闻强记，文武双全，正直善良，重情重义。

&esp;&esp;哪怕是再挑剔的长辈，都没有办法从他身上挑出半点毛病。

&esp;&esp;可惜天妒英才，在八年前的一场西山冬猎里，姜越城不慎跌落马背，折断了颈项，立时毙命，年仅二十岁。

&esp;&esp;姜雍容永远记得八年前那个冬夜，她在睡前来给母亲问安，母亲已经卸了妆，拥被半坐。因怕她冷，母亲让她上床，她轻轻地靠在母亲肩上，感觉到母亲的温暖的体温，闻到母亲身上好味的百合香气，鲁嬷嬷将灯烛剔得更亮了一些，那些灯仿佛泛着珍珠般的色泽，将母亲的卧房照成一个明丽温柔的世界。

&esp;&esp;那是她一天当中唯一的清闲时刻，每天在睡前拉着母亲的手说说话，心里有说不出来的舒服。

&esp;&esp;鲁嬷嬷还端来了两盅燕窝，一盅给母亲，一盅给她。

&esp;&esp;噩耗就是在那个时候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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