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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第2页）

&esp;&esp;——就像是小时候，你带我走出放逐之地的时候一样。

&esp;&esp;你闭上眼睛跟着我走。

&esp;&esp;睁开眼睛，我们就离开这里了。

&esp;&esp;她当然相信他。

&esp;&esp;风雪当中，她趴在了白虎的背上，蹭了蹭白虎柔软绵密的白毛。

&esp;&esp;他们渡过了冥河，终于踏上了最后的一段旅途。

&esp;&esp;白虎的虎毛柔软至极，替她挡住了漫天的风雪。她听着呼啸的狂风卷着细碎的雪星子飘过的声音，迎面的风让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esp;&esp;她小声地和他说着话，从望仙山的日出讲到了不归墟磕碜的小花。

&esp;&esp;这里什么都没有，离死亡那么近。但是他们不再谈论生死了。

&esp;&esp;他们聊着石板路上的小花，明镜斋的桃花雨，姜茶里的方糖……生命就在这些细碎琐事的间隙里蓬勃地生长。

&esp;&esp;他们走过的厚厚的积雪下，是万年前的枯骨和亡魂。

&esp;&esp;这是毫无生机的茫茫雪原。

&esp;&esp;但是春天——

&esp;&esp;春天就这样降临在了他们的身上。

&esp;&esp;四只小猫

&esp;&esp;最后一天晚上。

&esp;&esp;雪地里，她堆了一只小猫的雪人，又费力地堆了一只大猫的雪人。

&esp;&esp;两个人靠在一起看着天上的星星。

&esp;&esp;姜狸和他说哪边是北斗星。

&esp;&esp;其实秘境里的星星是陨落的诸神，根本没有北斗星。

&esp;&esp;但是他就像是从前小时候听姜狸胡说时一样，听得很认真。

&esp;&esp;她还要指天上的星星，他就抓住了她的手指，放在了唇边亲了亲。

&esp;&esp;姜狸回头看他，眼睛比星星还要亮。

&esp;&esp;她凑过去，也亲了亲他的手指。

&esp;&esp;他愣了一下，一贯冷淡的眉眼如同冰雪消融柔和了下来。

&esp;&esp;她说：“我们是不是明天就能出去了。”

&esp;&esp;她小声呢喃：“我还有点舍不得呢。”

&esp;&esp;其实他们都觉得在秘境里很快活，要是可以永远待在这里也不错——但是这话太不吉利了。如果再待下去两个人差不多也要没命了，所以谁也没有乌鸦嘴地把这话说出来。

&esp;&esp;她看见了他发丝上覆盖的白雪，他也看见了她发丝上的雪花。

&esp;&esp;两个人依偎在了一起，同时想起了“白头偕老”这个词。

&esp;&esp;他们交换了一个漫长的吻，就像是在末日里的狂欢。

&esp;&esp;这种狂欢的举动在这生死不定的路上他们时常做。

&esp;&esp;姜狸经常趴在他的肩膀上哼着歌，亲昵地亲亲他的面颊；吃东西的时候他们也喜欢依偎在一起；睡觉的时候她就嚷嚷着好冷好冷，然后钻进了他的大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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