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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第2页）

&esp;&esp;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认错总不会是个过错。

&esp;&esp;张铎听完这战战兢兢的一句，抬手理了理袖口上的褶皱，平声道：“一味只知道说对不起。”

&esp;&esp;席银将头缩进袍衫中，冲着自己的胸口哈了几口气。

&esp;&esp;此时她周遭逐渐暖和起来，张铎的气焰没有将才那般吓人，她也敢稍微顾及顾及自己身上的冷暖。

&esp;&esp;“你那般生气，又拽我……又传宫正司的人来押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esp;&esp;张铎听她说完，撑着膝盖站起身，衣料婆娑，悉悉索索。

&esp;&esp;席银紧张地将脑袋从袍衫里钻出来，周遭乱顾，试图去找一藏身之处，又听头顶人声冷道：

&esp;&esp;“别躲了。”

&esp;&esp;席银闻言吞咽了一口，惊惶地凝着张铎的手。那神态落入张铎的眼中，和年少时的他自己，竟有一丝莫名的相似。

&esp;&esp;他也恐惧皮肉之苦，却没有真正仇视过施刑的人。对于苦难，他有类同于佛陀观音般的坦然。

&esp;&esp;深信苦难即菩提，披血若簪花。

&esp;&esp;但这些道理毕竟过于晦涩，若强要席银明白，则会剥夺掉她尚存的那一丝温柔。

&esp;&esp;他真的想让席银变得和他一样吗？

&esp;&esp;从前是的，但此时此刻却不见得了。

&esp;&esp;他一面想，一面在席银身旁盘膝坐下，席银识趣地往一旁让了让，把暖和的地方留给他。谁想却突然被张铎捉住了脚腕，顺势往身边一拖。

&esp;&esp;张铎大概真的是不知道如何心疼一个姑娘，在他的人生里，他给予大部分女性肢体上的尊重，就算施与重刑，也是为了惩戒，又或者从她们的口中逼出些什么，并不以此意淫为乐。

&esp;&esp;席银是除了张平宣之外，唯一一个走进张铎生活的女人，于是难免肢体接触，难免电光火闪。

&esp;&esp;他原本是想对她稍微好点，可是已经弄巧成拙太多次了。

&esp;&esp;“过来，不要躲。”

&esp;&esp;席银被挪到张铎身边，又惶恐地试图把脚踝藏进袍中。

&esp;&esp;张铎松开手。

&esp;&esp;“你不是冷吗，坐这儿。”

&esp;&esp;席银抬头望着张铎。

&esp;&esp;“你不怪我了吗？”

&esp;&esp;张铎摇了摇头，他的双手仍然搭在膝上，轻轻地握了一双拳。

&esp;&esp;熏炉中火星子闪烁跳跃，慢慢熏红了二人的脸，席银将手和脚一并凑近暖处，手臂自然地靠在了张铎的肘处。

&esp;&esp;张铎侧头看了一眼那相挨之处，什么也没有说。

&esp;&esp;“欸……”

&esp;&esp;“你就不会称陛下？”

&esp;&esp;他仍然语调冷淡，却已然去掉了之前的恼意。

&esp;&esp;席银缩回手，叠在自己的膝盖上，把脑袋枕了上去。

&esp;&esp;“每回叫你陛下，你都不出声，坐在观音下面，像泥巴塑的一样。”

&esp;&esp;“那你也要称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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