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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节（第2页）

&esp;&esp;瓦尔德的态度突然转变，不过也玛琳并没有吓倒，她不急不忙地说：“你们从有记忆开始，所学、所听的都是光明圣典，对你们而言光明女神可能是空气或是水一样的存在。而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每天都要接收到爆炸一般的的信息量，明明是同一件事物却往往有无数种说法，难以分辨谁真谁假，所以我要学会尽量地不去盲从他人，而是等待时间验证，并收集更多的信息和观点，在最后，不是让别人帮来你判断，而是自己去判断。”

&esp;&esp;菲利多和瓦尔德都有点发愣。

&esp;&esp;瓦尔德说：“所以，你想让我们自己判断？可是你否定的内容是来自光明圣典！你否定的是正确本身！”

&esp;&esp;这让玛琳笑了，她说：“瓦尔德阁下，你真的认为光明神殿就是正确本身吗？”

&esp;&esp;“我不该让你知道蒙特安娜隘口发生的事情，这让你对我产生了不应该有的期待。”瓦尔德深吸一口气，说，“菲利多告诉我，你曾说过，光明女神是神，她不会犯错，而神职者是人，不是神。现在我把这句话送还给你。犯下错误的是不称职的神职者，光明女神，永远是唯一的神，我的信仰从未更改。哥尤是神眷之地，是神谕者库图塔特开始扬名的地方，我来到这里，正是为了沿着先贤的足迹，寻求我所信仰的真理。我从神职者们那里得不到解答的，我将自己去神谕者那里寻求到答案。请你不要用你的恶意的揣测，来怀疑我对光明女神的虔诚。”

&esp;&esp;玛琳明白了，瓦尔德对大神官的信任崩塌了，但他对光明女神的信仰依然没有消失，他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去追逐信仰，试图得到信仰的解答。玛琳又看向了一旁的菲利多，菲利多朝着她点点头。是的，现在的菲利多，也是同样的状态。

&esp;&esp;玛琳睁大着眼睛问瓦尔德：“在蒙特安娜隘口的时候，你曾突然无法使用神圣术，后来又突然恢复了。那么现在你真的确定，你使用的是神圣术本身吗？”

&esp;&esp;瓦尔德的神情非常地肃穆，他回答：“这是当然的，我的信仰一瞬间动摇，不过那只是一瞬，我后来很快就找了回来……”他吞咽了一下，低声说，“也许是……”

&esp;&esp;此时，在一旁的菲利多看向了玛琳，看到玛琳那个些微有些调皮的微笑，他立刻意识到她要做什么：“玛琳，你别……”

&esp;&esp;但他来不及阻止，因为玛琳并不需要咒语。在瓦尔德说话的同时，玛琳已经伸出手，展开了手指，一簇小小的白色火焰从玛琳的掌心窜出，就在瓦尔德的眼前，照亮了他凝固的表情。

&esp;&esp;夜风过来，扯动小小的火焰，让它如同在玛琳的手心里跳舞。玛琳轻轻地动弹手指，这簇火焰开始膨大，延展到到几乎能够碰到瓦尔德的头发，一下惊醒了瓦尔德，让他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esp;&esp;而这时候，玛琳又收了收手指，让这簇火焰收缩，让它又变回了小火苗。

&esp;&esp;火光照亮了在场的三个人，平静的玛琳，难以置信的瓦尔德，略显无奈的菲利多。

&esp;&esp;瓦尔德地盯着那枚火焰，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他无法找到合理的解释，他甚至心想这可能是某一种可以造成幻觉的魔法。

&esp;&esp;这时候，玛琳收起了手，纯白色的火焰在她的手心熄灭了。

&esp;&esp;凉风的刺激让瓦尔德清醒了过来，他抬起头，用几乎颤抖的声音问：“你为什么……为什么能够使用神圣术？”

&esp;&esp;玛琳还没有回答，一旁的菲利多硬着头皮站出来，他咬着牙回答：“抱歉，瓦尔德牧师，都是我的错，是我擅自教给玛琳的。”

&esp;&esp;“不，这不是关键！”瓦尔德没有看向菲利多，他瞪着玛琳的灰蓝色眼珠几乎要从眼眶里跳出来，“告诉我，你为什么能够使用神圣术，你明明是魔法师！”

&esp;&esp;“因为神圣术和魔法，其实并没有差别。”玛琳平和地回答，“库图塔特版本的光明圣典难道不是在里面写到，是精灵作为光明女神使者找到了纳特西亚大帝，传授给了他神圣术的技巧吗？这是不是表明了，即使采用你们光明神殿的说法，魔法和神圣术也是来自同一根源。”

&esp;&esp;“纳特西亚采用的是恶魔的法术！你的魔力已经被魔法污染了，已经被光明女神厌弃，怎么可能还能使用神圣术？光明女神、光明女神怎么能够允许……”

&esp;&esp;“但看来你们的光明女神确实允许了。”玛琳又动了动指尖，似乎是怕瓦尔德不相信，又再次从指间升起一个神圣之光的光球。

&esp;&esp;在柔白色光线的映照下，玛琳说：“瓦尔德阁下，魔药在光明神殿看来也是属于邪恶和黑暗的，而你在蒙特安娜隘口不是也亲眼见证了事实吗，魔药并不是使人堕落的邪恶药水，它和神圣治愈术一样能够救人性命。那么，曾制作过魔药的你，现在还能够使用神圣术，又证明了什么？”

&esp;&esp;瓦尔德怔怔地看着玛琳，问：“证明了什么？”

&esp;&esp;“证明了神圣术和光明女神无关，和光明神殿无关，和光明圣典无关，”玛琳收起了光球，“只和你自己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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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场夜间谈话以最后的沉默作为结束。

&esp;&esp;其他人都因为各种理由离开了，只剩下瓦尔德一个人。他站在原处，仿佛一尊石像，思考了整整一夜。

&esp;&esp;第一缕晨曦洒落在瓦尔德身上的时候，他才从茫然当中苏醒。由于保持一个动作太久，他的肢体僵硬，跨出第一步的时候手脚不停使唤，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

&esp;&esp;瓦尔德跌在了杂草中，由于身体麻木，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感受到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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