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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第2页）

&esp;&esp;对不起，我是一个不称职的哥哥，只能躺在病床上紧闭着双眼，假装我睡着了。

&esp;&esp;对不起，我是一个自私的哥哥，无法为你做什么，也无法将南让给你。

&esp;&esp;但我希望你永远记得，你有一个爱你的哥哥，就算那个哥哥毁了很多承诺、缺乏勇气还很自私自利。

&esp;&esp;※

&esp;&esp;「你永远的哥哥，许廷凯。」我拿着那封写给阿辉的信，慢慢地唸完信里的一字一句后我将那张纸对折，随后走到阿辉的身前将那封信递给他。

&esp;&esp;「对不起……」我轻轻的拍着他的头，听着他不曾停过的道歉，抬头看着天花板用力的深呼吸了一下。

&esp;&esp;那天夜晚，我和阿辉聊了很多关于以前的回忆，那是第一次我觉得我触及到了他的内心。

&esp;&esp;他说，自从我病发以后，客厅的电灯就不曾再亮过了。

&esp;&esp;我问他为什么，他笑而不答，但那充满着寂寞的微笑彷彿解释了一切。

&esp;&esp;「每次看到外公的时候，他的第一句话都是问你的近况如何，关于我的，他不曾问过。」

&esp;&esp;「现在敎我的老师正好是你之前的班级导师，他总是夸讚着你有多优秀，藉此嘲讽我的成绩。」

&esp;&esp;「走廊的墙壁上掛的全是你的画，从国小到国中都有。」

&esp;&esp;「你种的那盆雏菊已经不在了，因为爸爸去年请人在院子里种了一整片的雏菊。」

&esp;&esp;「我们一起养的那隻黄金猎犬上个月因为胃痉挛死了，牠被埋在院子里的那片雏菊下。」

&esp;&esp;「爸爸说下礼拜会把仓库里的奖盃全拿出来，全部擦亮后一一摆在客厅里，也许那天过后客厅的灯就会亮起了吧！到时候……」

&esp;&esp;阿辉突然停止了说话，他有些犹豫的看了我一眼说：「到时候，你就会回来的，对吧？」

&esp;&esp;「不知道呢，也许会，也许……永远不会。」

&esp;&esp;「为什么会做这个决定？你之前不是都拒绝了吗？为什么会突然……」

&esp;&esp;「你觉得，我的选择是对的吗？」我打断了阿辉有些激动的情绪，而面对我的提问，他变得沉默，「回答不出来，对吧？同样的问题我也问过庄医生喔，而他给了我答案。」

&esp;&esp;「『只有选择与否，没有对或错。』他是这么告诉我的。」

&esp;&esp;世界上没有完美的选择，也没有绝对的对与错，黑和白是无法说分开就分开的，正因为如此，才有了选择。

&esp;&esp;并不是去选择绝对，而是照着自己的想法随心所欲的走下去。

&esp;&esp;「为什么在决定之前不和大家讨论一下？」

&esp;&esp;「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思考，那么就算那样是错的，我也会觉得是正确的。如果依循着心里那条对的路走，我想，就算失败了也不会后悔的喔！」语毕，我望向阿辉，而他则是以一张有些疑惑的面容面对着我，我拍着他的头说：「现在的你也许无法理解，但也许在某天的某个地点，你会突然顿悟这一点喔！」

&esp;&esp;「那……你告诉薇涵了吗？」

&esp;&esp;「我没有告诉她，而她也来不及知道了，现在的她应该在火车上期待着与父母的相见吧！」

&esp;&esp;听完我的回答后，阿辉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大概是我的回答让他感到不满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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