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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节（第2页）

&esp;&esp;皇后连连点头：“应该的，你赶紧去，正好听听医官怎么说，回来告诉我。”

&esp;&esp;尉迟越应是，又对沈宜秋道：“你在这里陪陪母后，若有什么事，遣人来权府告诉我。”

&esp;&esp;沈宜秋道：“妾知晓，殿下放心。”

&esp;&esp;尉迟越便即匆匆离去，连早膳也顾不上用，沈宜秋将一碟曼陀样夹饼装进食盒，交给太子身边黄门。

&esp;&esp;张皇后看在眼里，与秦婉交换了一个眼神，俱是心照不宣地一笑。

&esp;&esp;太子离去后，姑媳接着用早膳。

&esp;&esp;张皇后记挂着权老尚书的病情，又忧心与吐蕃议和之事，不禁食不甘味，用了小半碗豆沙加糖粥，便放下青瓷汤匙，沈宜秋亦没什么胃口，便即叫宫人撤去食案。

&esp;&esp;张皇后出身将门，虽是后宫女子，于边关局势上颇有见地，许多臣僚难以望其项背，她叹了口气道：“如此一来，权老尚书恐怕不能去凉州了。

&esp;&esp;“吐蕃近十数年在西域横行无忌，又数度侵扰我大燕边关，实乃大患，三郎趁其内乱挫伤其元气，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议和使非是等闲之辈可以充任的，若非无人可用，三郎也不至去劳动权公，只可惜还是……”

&esp;&esp;又摇头苦笑：“想我泱泱大国，朝中人物凋敝至此，我亦难辞其咎，罪孽，罪孽。”

&esp;&esp;秦婉看了一眼太子妃，目光闪了闪，对皇后道：“元旦新岁，娘子切莫作此沮丧语。”

&esp;&esp;张皇后爽朗地一笑：“七娘不是外人，不必避着她。”

&esp;&esp;顿了顿道：“何况朝野上下都看着呢，那些事又哪里瞒得过了？”

&esp;&esp;沈宜秋知道当年皇帝与几个兄弟争储位，正是靠着岳家手里的北衙禁军，发动兵变，将长兄斩于刀下，这才夺得储位。

&esp;&esp;虽说废太子昏聩懦弱又荒淫无度，只是占了嫡长，可这段往事毕竟不光彩，朝野上下都讳莫如深，未料张皇后身为半个参与者，却毫不避讳地随口说出。

&esp;&esp;沈宜秋不知怎么作答，只能默然不语。

&esp;&esp;张皇后又拉起沈宜秋的手，语重心长道：“七娘，你往后是要入主中宫，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对前朝的事不能两眼一抹黑，三郎不似他阿耶那般胸襟狭隘。”

&esp;&esp;秦婉在一旁听得冷汗直冒，握嘴咳嗽个不住。

&esp;&esp;张皇后乜她一眼：“怎么，还不兴让人说了？”

&esp;&esp;她一向是直来直往的性子，但也并非一味鲁直，若非看准太子妃为人，这些话便是拿刀架在她脖子上也不会吐露半句。

&esp;&esp;“当年啊……”她垂下眼，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对沈宜秋道，“当年三郎他阿耶一腔雄心壮志，信誓旦旦，说若是他秉政，定要荡除奸佞，振饬纲纪，还吏治以清明，定不重蹈父祖覆辙。

&esp;&esp;“只怪我心盲眼瞎，真以为他心怀社稷万民，是超凡拔俗之流。”

&esp;&esp;秦婉道：“圣人当年的确励精图治，只是……”

&esp;&esp;张皇后摆摆手：“不必安慰我，他这个人，做什么事都兴兴头头，没个善始善终，要说文韬武略、聪明才智，也是有的，只是不愿脚踏实地。

&esp;&esp;“治国于他而言与作首诗、谱首曲并无二致，只求速成。按着他的心意，恨不得今日登基，明日便荡平四海，退婚

&esp;&esp;何婉蕙孤身到访，祁家人尽皆大吃一惊。

&esp;&esp;原先两家时常走动，自祁十二郎病重，何家人便只在年节派遣家人送些节礼，极少亲自登门。两家女眷在其它场合遇见，也不过是寒暄两句，不复从前的亲近。

&esp;&esp;祁三夫人已有近三年不曾见过何九娘，听说她孤身前来，心下狐疑，便即整理衣衫，命人将她延入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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