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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怎么可能,我和我爸一起呀。”
&esp;&esp;程霁连喔了几声。
&esp;&esp;“加喃姐今年不在这边过年了。”时柿说道。
&esp;&esp;“你挑的什么特产?谷城特产都一个味,名字整一堆。”程霁玩笑语气吐槽。
&esp;&esp;时柿来了兴致,“我也觉得!”
&esp;&esp;“我39
&esp;&esp;时柿是在泡面味中醒来的,一看手机,才六点,大家就已经开始吃早餐了。一抬脚,塑料袋脆脆的声音入耳,时柿发现自己买的那袋子零食就没吃多少,现在下车反倒成个负担了,也不知易沿那边如何。
&esp;&esp;时柿买的是中铺,她从上面爬下来,两条腿悬空吊了半天,都没找见自己那双马丁靴,后来只得光着袜子踩到地上,半跪着寻到自己那被踢到床底的两只鞋。旅途中也在意不了这些小细节了,时柿也没换袜子,就穿上鞋了,坐在了过道的折叠椅上,先给程霁发了消息,不要打电话来了,这都起了,又给易沿发了消息。
&esp;&esp;易沿确实是一夜无好眠。趴着睡、靠着椅背昂着头睡她都尝试过,只稍半晌,就臂膀发麻了,这会她脚觉得胀的不行,像是一夜之间鞋突然变小了。作为老病号,易沿自是清楚,她水肿的老毛病又犯了。但她也没和时柿立刻就说了,轻描淡写回了她一个“挺好”。
&esp;&esp;两人从各自的车厢出来,在出站口汇合。时柿见到易沿时,她用围巾包着半张脸,初瞧也没什么,后来越瞧越不对劲,这才发现易沿是整个脸肿了。
&esp;&esp;看着时柿担心又不敢多问,两人在汽车站吃早餐时,易沿与她絮絮叨叨说起了自己的病情。大抵是小时候就得了肾炎,一路发展,现在是逐步严重了,离不了药,维持着药就控制的还可以了,但也保不齐有小毛病。
&esp;&esp;时柿用勺子挑着碗里的白粥,安慰的话哽在喉咙无从出口。
&esp;&esp;“嗨,医生说了,大不了到最后就是肾移植嘛。走一步看一步,总有法子。”易沿笑嘻嘻。
&esp;&esp;“对啊,没有关系。你这还有病因,我还莫名其妙老流鼻血呢,都说不清。”时柿拿自己当例子说给易沿听。
&esp;&esp;两人各自喝着自己碗里的白粥,沉默了一阵。易沿又挑起了话题,“柿子,我有个本子,写着我还没做完的事。”
&esp;&esp;“易沿,你不要这么说……是你未来一定要做到的事。”柿子终是忍不住了,说话带着哭声。
&esp;&esp;“好,好。以前我不愿意和别人说这些,觉得别人帮不了我,也理解不了我,但现在我改变想法了,就请你当我的见证者吧。我不想我的一生短暂无痕。”
&esp;&esp;易沿羡慕时柿,她单纯,对未来有希冀,而且还有可烦恼的细碎事。可是易沿如今日夜奢想的只有一件事,活着,多活几年。
&esp;&esp;和易沿说透后,从市里坐大巴车回镇上,时柿都有些心绪不宁。以致时奉军接过她箱子后好几秒,她才开口叫了一声爸。
&esp;&esp;时奉军拍了拍时柿的肩膀,这就算是父女之间的亲昵打招呼了。
&esp;&esp;“坐绿皮火车感受怎么样?”
&esp;&esp;“还行吧。”
&esp;&esp;“出门前给你炖了红枣银耳汤了,中午想吃什么?现在还流不流鼻血?”
&esp;&esp;时柿伸手挽住了时奉军的胳膊,明显感受到他身形顿了一下,“吃您的拿手好菜,清蒸鲈鱼,再做个蒜蓉娃娃菜。”
&esp;&esp;时奉军推了推眼镜,“我买了几根排骨。那等下去买鲈鱼,菜场应该还有。”
&esp;&esp;“您都买排骨了,那就吃排骨吧。”时柿挽着时奉军的那只手紧了紧,还是觉得自己讲话有些刻意。
&esp;&esp;“程霁、这学期麻烦他不少吧。”
&esp;&esp;时柿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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