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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穿着琼竹道服的少年头发披散,姿容狼狈,眼瞳惊惧又带着一层层涌上来的阴沉,他死死咬着牙,手中却到底还是握住了乌钩,显然还没有认输。
&esp;&esp;“你又是她什么人?”宁无量咬牙问道。
&esp;&esp;破剑没有剑尖,剑身尚未开刃,实在是一柄钝剑,而现在,这样的钝剑如蛇般在他脸上游走,再轻轻挑起他的下颚:“穷鬼,做好你该做的事,至于其他问题……管好你自己,关你屁事?”
&esp;&esp;宁无量怒极。
&esp;&esp;他想到了前一日虞绒绒轻蔑地砸在他身上的那一枚灵石。
&esp;&esp;他本想直接捏碎的,然而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总之,那枚灵石现在还在他的乾坤袋里。
&esp;&esp;经过如此一夜,他以为自己已经可以非常理智地对待这件事,还打算之后好好找虞绒绒谈一下的,却没想到转眼就已经被人打着脸说“穷鬼”了!
&esp;&esp;既然没认输,纵使傅时画的剑已经搭在了他的脖颈上,对决也还是可以继续。
&esp;&esp;然而他周身剑气才盛,傅时画已经微微提剑柄,用那破剑还未开刃的剑身重重抽在了宁无量脸上!
&esp;&esp;他出剑快,提剑更快,这样火辣辣一剑而落时,宁无量还没反应过来!
&esp;&esp;宁无量的脸上刚刚伤愈,顿时再多一道血痕。
&esp;&esp;燕灵再也忍不住,尖叫一声:“表哥,你躲开啊!!!”
&esp;&esp;宁无量不是不想躲。
&esp;&esp;傅时画一剑抽过后,显然没有打算就此收手,反手提剑再落,手上甚至已经敛去了所有剑法,就只是最简单的提剑再落。
&esp;&esp;宁无量紧紧盯着那柄破剑,用尽全身力气,道元喷涌,再向后而去!
&esp;&esp;然而那柄剑依然准确无误地抽在了他的脸上。
&esp;&esp;又一道血痕。
&esp;&esp;“我之前说什么来着?”傅时画歪头想了想:“你的剑不错,可惜你不会用。”
&esp;&esp;宁无量觉得自己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身形再动,身法已经快到了极致,然而下一剑,还是落在了他脸上!
&esp;&esp;台下一片安静,观山海沉默了片刻,小声道:“是我的错觉吗?怎么感觉这已经不是什么比剑了,反而很像是……痛打落水狗?”
&esp;&esp;傅时画当然不会无节制地打下去,如此抽了三下之后,他便已经十分克制地停了手,再随手将破剑扔去了一边。
&esp;&esp;破剑落地,和此前的三把破剑在一起,碎了一台。
&esp;&esp;傅时画轻轻抖了抖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哎呀,剑又断了,这还怎么打?不打了。”
&esp;&esp;他边说,边毫不在意地向着比剑台边走去。
&esp;&esp;宁无量眼神暗暗,满脸是血,已经痛到了极致,见傅时画如此动作,到底还是哑声道:“你若是下了这比剑台,就是自动认输了。”
&esp;&esp;“输赢很重要吗?”傅时画回头看了他一眼,散漫道:“比如这一场,就算是我认输,你觉得……我输了吗?”
&esp;&esp;宁无量沉默许久,咬牙道:“
&esp;&esp;依然跌坐在地的宁无量姿容惨然,疗愈诀可以治疗他脸上的伤口,却当然不能消去他衣衣襟上的血渍,不能让他碎了一地的白玉发冠重新完好无损地回到他头上,再束起他散落狼狈的发。
&esp;&esp;傅时画上去的快,入金丹境入得也快,足尖离开比剑台的速度也过分快,快到那块立于这方比剑台之后的榜单上还没来得及出现他的名字,就已经不用再出现了。
&esp;&esp;可谓是真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esp;&esp;任半烟默默转过头,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把扇子,大冬天展开,再盖住了自己的脸,心道这个小兔崽子,让自己给他也搞个名额,还信誓旦旦说自己压境界,只用一种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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