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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第2页）

&esp;&esp;这已经是相当委婉地问法了，道里安笑起来，没有掩饰自己对这个问题的轻蔑，他偏过头，看向自己身侧的墙壁——那其实是由透明显示屏合成的图象，道里安知道马格门迪和罗伯特在后面监视自己，因此他掠过简对着那面墙说：“你们不是抓到了那些人鱼吗？就是那些曾经是人类失踪者，却最终变成了人鱼的家伙，还有我的父亲约翰，难道他们所有人都和人鱼有过‘亲密关系’吗？”

&esp;&esp;这是道里安最近才想通的，他记得自己曾在新闻里看见过一些失踪者的照片，而他们中一些人的面孔，与道里安在康斯比疗养院地下研究室的人鱼极其相似，他开始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但后来他改变了想法。

&esp;&esp;道里安不会是唯一一个变成人鱼的人类，如果就像西尔维所说的那样，所有人最终都会回到大海，那么这就意味着，在大海里的失踪者很可能也会变成人鱼。

&esp;&esp;道里安打赌马格门迪和罗伯特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因此他们发了疯地想要破解这个秘密——人类怎样才能变成人鱼？

&esp;&esp;他们一定在背后做了无数尝试，甚至从约翰死后就开始了研究，道里安猜测他们也曾经试图与那些人类异化而来的人鱼进行沟通，但必然都遭到了失败，因此才会想出类似“嫁接尾巴”这样的残忍实验——毕竟他们在和军方合作，钱如流水般花了出去，总得让上头看到点成果不是吗。

&esp;&esp;就在同一天，道里安和西尔维隔着一面复合玻璃见面了，他们被暂时关在了相邻的观察室里。

&esp;&esp;马格门迪命令道里安向西尔维询问人类变异的秘密，道里安照做了，可西尔维完全无法理解人类的语言，他不停地在观察箱里打转，试图敲碎他和道里安之间的玻璃，道里安也安抚不了他。

&esp;&esp;马格门迪叫研究员向人鱼开启电击，道里安厉声阻止了他们。

&esp;&esp;“我早就告诉过你这是没用的，人鱼根本无法和人类交流，之前在费迪南就是如此，你知道这一点！我再说一遍，我可以配合你们做任何事，但如果你们敢动西尔维一根头发，我保证你们什么也得不到。”

&esp;&esp;马格门迪阴沉着脸接受了这个事实，毕竟他们谁也没办法听见道里安和西尔维在意识里的交流。

&esp;&esp;自那天起，他们再也没有让道里安和西尔维见过面。

&esp;&esp;那究竟是什么在影响人类朝着人鱼的变异？

&esp;&esp;这个问题似乎仍旧只能从道里安身上挖掘。

&esp;&esp;于是他在一个月内被审问了无数次，其中的某次，他甚至见到了所谓上头的“大人物”，他说自己叫休曼（huan），大概率是假名。道里安不知道他的身份，只是他们见面时，有四名高阶军官分别守在他们的前后左右。

&esp;&esp;“你们用了测谎仪，应该知道我没有说谎，我的确一无所知。”道里安对面前的人说，“如果你一定要从我这儿得到一个答案，那我认为关键点在于大海，毕竟我们所有人都曾在海里有过濒死的经历，无论是我还是那些失踪者，这是我们的共同点。

&esp;&esp;“我认为比起千方百计地折磨人鱼，不如去问问大海，问问祂为什么不停上涨，为什么叫史前巨兽一一复活，又为什么让它们和人类对抗。”

&esp;&esp;“这正是我们想知道的。”休曼说，“从

&esp;&esp;在玻璃观察水箱的一角缩着一团巨大的乳白色的东西，像被剥了壳只留下一层内膜的生鸡蛋，如果你仔细观察，会发现它在有规律的起伏，它在呼吸。

&esp;&esp;你可以叫它胚胎，卵，原核……随你怎么叫，在班杰明眼里，它只有一个名字——钱。

&esp;&esp;这是“人类-人鱼进化”实验项目的初始实验体（简称oh）的“茧”。

&esp;&esp;一个多月前oh实验体昏迷在水箱里，皮肤逐渐分泌出一层乳白色的物质，那东西吸收了水箱里的类海水营养液逐渐膨胀，将它包裹起来，由原本人类的躯体缓慢地朝人鱼进化。

&esp;&esp;班杰明并非oh研究小组的正式成员，虽然他是西部联盟皇家海洋学院的博士，康斯比海洋生物研究所的正式研究员，曾选修过马格门迪教授的课，关于变异拟单鳍鱼写过几篇颇为亮眼的文章，但他依然没能获得研究oh的资格，哪怕只是充当助手也不行。

&esp;&esp;不过这也可以理解，毕竟oh可是世界上第一个由人类朝人鱼转换成功的实验体，所有人挤破了脑袋都想一窥它的奥秘。

&esp;&esp;班杰明不属于oh研究小组，并不清楚那群专家们是怎么做到的，但如果这项实验取得成功，就意味着人类掌握了进化的密码，大家再不用害怕海暴灾难，所有人都可以长出尾巴去海洋里生活了！

&esp;&esp;因此，班杰明花了不小的力气才从其中一名小组助手那里买得了oh的夜间看护权。

&esp;&esp;一个晚上10万联盟电子币。

&esp;&esp;听起来像是疯子才会做的买卖不是吗？但实际上只要班杰明拍下两张oh实验体的照片，某些卖家会愿意以十倍的价格买下它们，而如果班杰明能偷拍到一些视角清晰的视频，他甚至能在一夜之间成为有钱人。

&esp;&esp;你问风险？拜托，又不止班杰明一个人这么做，据他所知的就有三个“无关人员”曾借口以各种身份进入了这间研究室。如果后续康斯比研究所通过照片追究到了班杰明头上，他也可以借口被黑客入侵了终端而导致重要文件泄露。就算他倒大霉走了背运，真被追究了法律责任，光是曾和oh实验体“亲密接触”一个晚上这一条就够他的履历大放光彩。

&esp;&esp;唯一的问题就在于oh的茧并不是透明的，虽然从某些角度可以隐约看见茧里半人半鱼的轮廓，但想要拍到清晰的照片和视频并不简单。

&esp;&esp;听说为了观察oh的转化情况，研究员们朝他的茧里放入了十多个微型摄像机器人，确保能从各个角度观测到茧里的情况。

&esp;&esp;当然，班杰明作为组外无关人员自然得不到相关的监控视频权限，但他在oh“化茧”之前见过它，也听说过许多关于它的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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