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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第2页）

&esp;&esp;一来二去，耽误了两天的功夫，程犀那里已经开始参郦钊了。他改了主意，有了郦钊二次来闹，他亲自出手就太说得过去了。县令，乃是对录取秀才有着莫大的权利。诚如谢麟所言，许多事情上，大家都不干净，干净的也有些吃相方面的偏见。

&esp;&esp;程犀只要由此做突破，拿几份被郦钊黜落的卷子作证据，确实是水平够秀才的。自然就站稳了脚跟。

&esp;&esp;他做官时间既短，开头几年还都是清水衙门。说得小人一些，是“还没来得及循私枉法”，一身正气就冲郦钊轰了过去。

&esp;&esp;再说史垣，原本收了郦锋的贴子，预备答应的。程家毕竟根基浅，与吏部尚书闹别扭，那是跟自己过不去。不过他也留了个心眼儿，没有立时答应，反说与程犀并不熟，要再想一想。

&esp;&esp;见程犀动手参了，史垣才觉得事情有些严重，亲自找到了程犀，问他怎么一回事。程犀实在不好意思拿妹妹的事情来对他讲，只说自己看不惯郦钊。

&esp;&esp;史垣算不得修炼千年的狐狸，却也有着三、五百年的道行，问道：“郦钊与你能有什么交集？碰巧被你遇到受他不公的学子？你当我傻？卷子我也看了，可不算是特别出色呀。这样的卷子，取与不取，原在一念之间。难道，是私怨？”

&esp;&esp;史垣京城土著，八卦消息知道得比程犀多不少，登时一动念：“是因谢府？”妈的！我学生被欺负了？！

&esp;&esp;什么说和的事儿都不讲了，转头，他跑到户部去（他是户部侍郎），将郦钊所辖的户籍、田籍翻出来钻研，一定要找出郦钊在这方面的缺陷来！

&esp;&esp;程犀：……

&esp;&esp;史垣一动手，连李丞相也惊动了。女婿不是木偶，他也不是要个木偶，所以程犀不少事情不与他商议，李丞相也不生气，反而乐于放手，看程犀的成长。参郦钊，参吧，李丞相当时抖了抖站僵了的脚，又安静当壁花了。

&esp;&esp;史垣已位至侍郎，比程犀位置高很多，又是李丞相门生。两人一起动手，这味道就不太一样了。李丞相将二人揪了过来，一通大骂：“这是要做什么？”

&esp;&esp;程犀这才说：“其实，是顺便。”将郦树芳的事情说了出来，他早就准备，将统计来的数据交给了李丞相。又说了自己的担忧：“看似依着大家都明白的惯例，实则积弊愈深，不清一清，对大家都没好处。释空至今还没有归案呐！教匪也不是一天养出来的。小婿是想，自己先动手试试，行，就向岳父大人说明，将这事办下去。不行，就收手。权当是自己怄气。”

&esp;&esp;李丞相道：“郦树芳都快老死了！有这功夫，你做点什么不好？你妹妹，在婆家，受欺负了？”他是相当相当相当的怀疑！尼玛郦树芳的那个蠢闺女，欺负侄子欺负得大家都知道了，她现在还活着吗？！

&esp;&esp;史垣道：“别提了，郦家都闹上程家去了！”

&esp;&esp;李丞相开心就好

&esp;&esp;悄悄话被谢涟这一弄，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他们没听到程素素说了什么，却能看到谢麟与程素素两人靠得极近，见他们看了过来，程素素还往谢麟背后躲了一下。都是会心一笑。

&esp;&esp;米氏噔噔噔过来，将谢涟给领走了：“你搅和什么？”

&esp;&esp;又惹了一阵笑。

&esp;&esp;有了这一个插曲，谢麟的表情也和缓了许多，默默看了程素素一眼。他原就打算在离京之前在族里留些后手的，真要怄气了岂不误事？

&esp;&esp;谢麟并不很瞧得上这些族人，在他的标准里，聪明能干的没几个。家族又是必不可少的力量，再不喜欢也得经营。尤其是他现在的情况之下，更需要家族里支持的声音——至少不能在此时唱反调。

&esp;&esp;好在他虽然习惯性地鄙视绝大多数人类，但是比较会作戏，糊弄了许多人。比如程珪，至今不知道谢麟认为他笨。更多的人还是特别特别佩服这位“三元及第”的天才，对他颇有好感。

&esp;&esp;但是，路人粉和脑残粉，级数是不一样的！

&esp;&esp;谢麟现在要做的，就是到自己家族里圈一批脑残铁粉。从现在到外放，不到半年的时间，但是对谢麟来说足够了。他要见的是正在读书的青少年，这个阶段的人，是最容易受影响的。

&esp;&esp;去往学堂的活动，被谢丞相有意做得比较重大。外人看不看得出来姑且不论，相府里几房却都是心中有数——这确定就是在扶植长房。

&esp;&esp;果不其然，谢丞相亲自带着谢麟去家学。

&esp;&esp;女眷们反倒被留了下来，就聚在上房里说话，话题就是家学。

&esp;&esp;林老夫人心里高兴，谈兴也浓，拍着程素素的手，笑吟吟地说：“不用担心，学堂里本就有本家的人主持，阿麟就是去讲会儿课，不累的。”

&esp;&esp;米氏、方氏等也都这样说。

&esp;&esp;原来，主持家学的是谢麟的一位堂伯，当年也中过进士，只是身体不好，未曾出仕。为这位堂伯打下手的，是谢麟另一叔祖的两个孙子，皆是举人。除了这三个人，谢丞相也时不时安排几个“门生”来体验生活。个别的时候，是看中某人学问，此人又生活艰难，就弄过来发个束脩，也是人情，也丰富家学里学问的多样性。

&esp;&esp;程素素的惊讶难得的写在了脸上！她原以为，李家那样弄到史垣做先生，就十分厉害的。比起李家的家学来，谢家的配置无疑更高，学生也更多。常驻一位进士，虽然是自家人，可也不是谁家都弄到的待遇。

&esp;&esp;虽然对谢丞相的一些行为有些非议，谢家的成材率还是相当不错的。谢丞相四个儿子，只有谢源一个废物，很了不起的成就。谢家倒是真的很重视子弟的培养。

&esp;&esp;而这种培养方法，旁人就算知道了，也很难学得来。

&esp;&esp;米氏看她这个样子，笑道：“没想到吧？”

&esp;&esp;程素素诚实地道：“确实没想到，也只有、咱们家这样的人家，才能做到这样吧？”

&esp;&esp;林老夫人笑道：“这话可不敢这么说，有些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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