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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节（第3页）

&esp;&esp;这年头还不流行喝茶，所谓茶肆，还兼卖各色饮品和点心，茶肆隔壁连着一间驴肉烤饼铺子，每逢傍晚时分烤饼出炉之际，过来买的人都会排成长队，实际上这两个地方都是左月局在京城的暗哨，人流混杂阶层各异，最是消息流通收集的好去处。

&esp;&esp;伙计也是左月局的人，自然认得两位副使，他们刚一进去，就被迎入里间。

&esp;&esp;这里别有乾坤，两面靠墙，两面用布帘围起，既跟外头隔开，又能清晰听见客人们的闲聊。

&esp;&esp;“昨夜又闹鬼了！”一个中年男人先声夺人，声音粗犷。

&esp;&esp;从口音上听，宋良辰猜测对方可能是周边县城的小商人，进城看元宵顺便做点小买卖的。

&esp;&esp;“我也听说了，是城南的昌乐坊吧，据说有人瞧见三位身着白衣的无头贵人了！”

&esp;&esp;“你怎么知道是白衣？你见着了不成？”

&esp;&esp;“大伙儿都这么说！不仅白衣，还头戴金冠，不是贵人是什么？只是据说那脑袋没安在脖子上，像是从前被砍了头的那几位。”

&esp;&esp;“哪几位？”

&esp;&esp;“哎，你没听见新近城里流传的歌谣吗？杨花败，雨纷纷，善恶到头终有报。”

&esp;&esp;“你是说……”

&esp;&esp;“嘘！”

&esp;&esp;“别说闹鬼的事了，那都是捕风捉影，你们谁见着了？！我这有个更大的消息，就在昨夜，舒国公府出事了！”

&esp;&esp;“舒国公？刘家？”

&esp;&esp;“正是，舒国公刘昉，昨夜死了，闹了好大阵仗，惊动了宫里，刑部，大理寺，还有别的官儿，全去了！”

&esp;&esp;“这事你咋知道的？”

&esp;&esp;“我家邻居是给舒国公府送菜的，你说我怎么知道的？”

&esp;&esp;“正月初三的时候，申国公家不也办丧事了吗？不过据说申国公是年纪大了病逝的。”

&esp;&esp;“这么邪门？”

&esp;&esp;七嘴八舌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又在骤然间生生压低下去，改为窃窃私语。

&esp;&esp;像捂着怀里见不得光的宝贝，小心翼翼在别人面前打开，既谨慎又禁不住炫耀。

&esp;&esp;长孙和宋良辰都没说话，他们又静静听了好一会儿，在确定没有更有价值的内容后，宋良辰才长长出了口气。

&esp;&esp;“回去吧？”

&esp;&esp;长孙菩提默默点头。

&esp;&esp;二人连手边的茶都没喝，匆匆而来，又匆匆而走。

&esp;&esp;茶肆的流言并不能给他们带来多少新的情报，充其量只是帮他们确认了原先的猜测。

&esp;&esp;闹鬼，死人，歌谣。

&esp;&esp;一股暗潮正在汹涌流动。

&esp;&esp;“刘昉自缢时，其实还留下了一封遗书。”回到左月局之后，长孙菩提忽然道。

&esp;&esp;宋良辰：“你刚才怎么不说？”

&esp;&esp;长孙：“你没问。”

&esp;&esp;宋良辰叹了口气，其实她早该习惯这个搭档的作风了，除非面对崔不去，否则长孙从来都是问一句说一句，比哑巴也好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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