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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第2页）

&esp;&esp;顾扬叮嘱：“回去洗个热水澡。”顿了顿，又补充，“多喝热水。”虽然这句话听起来既敷衍又讨人嫌，但热水确实有奇效，尤其是在这种微冷的雨夜，能包治百病。

&esp;&esp;而足足过了半个小时，洗完澡的陆江寒才发现了桌上手帕的不同之处，并且想起了在伦敦的那句“回国后赔给我，自己做”。

&esp;&esp;角落的“l”绣得很用心，缝线细密，排列整齐。

&esp;&esp;……

&esp;&esp;深夜十一点，陆江寒穿着家居服，按响了1703的门铃。

&esp;&esp;顾扬打开门，有些吃惊地看着他。

&esp;&esp;“要聊天吗？陆江寒说，“明天允许你不上班。”

&esp;&esp;“明天我要给导购讲下次大促的活动内容，不能请假的，但也可以稍微聊会儿。”顾扬侧身请他进来，笑着问，“要喝茶吗？”

&esp;&esp;陆江寒点头：“谢谢。”

&esp;&esp;浅红色的玫瑰在玻璃壶里沉浮，一瓣一瓣柔软绽放，散发出的香气很温柔。杯子也是圆鼓鼓一小个，握在掌心尺寸正好。

&esp;&esp;“普东山的新店，我们大概要重新换一家百货入驻。”陆江寒把空杯子还给他。

&esp;&esp;“换？lot真的不签合同了？”顾扬闻言诧异，毕竟他之前一直以为，徐聪只是为了争取更好的优惠条件，所以才会作天作地——否则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要是不想合作，为什么要拿来十次八次开会浪费？

&esp;&esp;“对方故意的。”陆江寒说，“知道新亚99吗？”

&esp;&esp;“当然。”顾扬点头，“今天白青青的助理还在给我发短信，问我想不想去那里当广告背景板，演一个冲咖啡的服务生。”

&esp;&esp;陆江寒：“……”

&esp;&esp;陆江寒疑惑：“你还有这种爱好？”

&esp;&esp;“不是。”顾扬哭笑不得，“自从上次双芸的活动之后，对方就经常给我介绍广告模特和群演的工作，可能他们真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

&esp;&esp;“白青青的广告费不低，如果真是新亚请的，那对方这次是铁了心要踩着寰东上位。”陆江寒看着他，眉头微微皱起，“我现在深度怀疑，从lot仙风道骨的张经理

&esp;&esp;新亚99的第一家门店创建于二十世纪中期，虽然早就已经改组股份制，但国营老字号的气质倒是一直没变，坚持走沉稳厚重的传统百货路线，对新兴消费载体极度不敏感。直到近些年才被连续下滑的营业额敲醒，花重金聘请了职业经理人，开始走上了在电商冲击下的转型路。

&esp;&esp;顾扬听得似懂非懂。寰东市场定位国际大牌和年轻时尚，致力于为消费者打造除工作家庭外的“第三休闲空间”，这也是近些年绝大多数购物中心的主流转型方向，就算新亚99也想按这个套路来，为什么就单单盯着寰东不放？

&esp;&esp;“知道目前新亚的决策者是谁吗？”陆江寒问。

&esp;&esp;顾扬点头：“钟岳山。”四十岁出头，企业家黄金年龄，宾夕法尼亚大学商学院高材生，不管什么时候出现在媒体镜头下，都是文质彬彬一丝不苟，看起来十分温良敦厚，做事却相当大刀阔斧。也正是因为有他，才能把新亚99从零售业大规模闭店的洪流中捞出来，在业内算是声名赫赫。

&esp;&esp;“在他刚刚空降ceo的时候，曾经来过几次s市，想和寰东联手，让新亚摆脱困境。”陆江寒说，“但最后出于种种原因，没能谈成。”

&esp;&esp;“所以因此记恨？”顾扬猜测。

&esp;&esp;“虽然的确闹得很不愉快，但也不至于因为这种事就记恨。”陆江寒摇头，“出于利益更能说得通。”

&esp;&esp;顾扬又递给他一杯茶。

&esp;&esp;落地窗前的小地毯软绵绵的，还挂着细碎的星星灯，短短一截蜡烛炙烤着玻璃茶壶，让玫瑰在咕嘟咕嘟的气泡里，散发出更加浓郁的香气。

&esp;&esp;他的小王子在哪里，哪里就是童话和森林。

&esp;&esp;陆江寒说：“谢谢。”

&esp;&esp;顾扬突然把手伸过来，轻轻贴上他的额头。

&esp;&esp;陆江寒僵硬了片刻。

&esp;&esp;“有一点点发烧。”顾扬站起来，“我去弄个感冒冲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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