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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说着，朝戚山雨挤了挤眼，“多亏了你那大半只肉包子。”

&esp;&esp;戚山雨立刻就没脾气了，脸红红地“嗯”了一声，拿着柳弈借给他的伞，回市局去了。

&esp;&esp;……

&esp;&esp;送走小戚警官之后，柳主任简单洗漱了一下，就从柜子里搬出一床被子铺好，蜷在沙发上，真如同他所说的那样，打算随便凑合一晚上。

&esp;&esp;他今天好歹忙活了一天，虽然还算不上累瘫，但也足够他头一沾到沙发，就很快沉沉睡去。

&esp;&esp;然而，柳弈的好眠没能维持多久，凌晨两点半的时候，他的手机忽然铃声大作。

&esp;&esp;“喂？”

&esp;&esp;他接通手机，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esp;&esp;“柳主任，我是值班的小程。”

&esp;&esp;电话里传出一把年轻的男声：

&esp;&esp;“艺松胡同发现一具女尸，警察在死者随身的手袋里找到了她的学生证，确定是附近鑫海市师范大学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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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4月17日凌晨两点二十分，鑫海市师范系的大三女学生李曼云的尸体，在艺松胡同隧道入口被人发现了，所在地距离她所租住的公寓不足五十米。

&esp;&esp;发现尸体的是附近的一对年轻小夫妻，他们租住的房子离李曼云所住的公寓只隔了一个路口。

&esp;&esp;这小夫妻都是电影迷，当天刚刚看完某美帝大制作的首映，在凌晨打车到艺松胡同路口，再冒雨步行回家。

&esp;&esp;他们在路过隧道口的时候，发现了倒在雨中的年轻女孩儿。

&esp;&esp;当时少女的头部、胸口和上腹都被一件透明雨衣盖住，但两夫妻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女孩儿毛衣上晕开的血迹，在备受惊吓之余，二话不说就报了警。

&esp;&esp;辖区片警接到警讯，迅速赶到了命案现场。

&esp;&esp;他们掀开盖住姑娘头脸的雨衣，一眼就看到了少女大张的嘴巴，口腔内侧连同上下嘴唇都被利刃割得支离破碎，当即意识到这个案子绝对不是单纯的抢劫杀人案，立刻保护现场并且层层上报，很快就惊动了市局，并且联系了法研所进行勘察。

&esp;&esp;死的是个大学在校女学生，必然会引起很大的舆论关注度。法研所的值班法医收到警方的通知之后，当然半点不敢轻忽，马上就给病理鉴定科的头儿打了电话。

&esp;&esp;恰巧柳弈这晚就睡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听完汇报，马上简单整理整理，跟车直奔现场。

&esp;&esp;柳弈到达艺松胡同的时候，已经下了五个小时的雨还半点没有停歇的意思。

&esp;&esp;老城区的这些胡同本来就很是狭窄，加上排水设施老旧，每回下雨时间一长，必然就会开始积水。他淌着漫过脚背的污水，一边走一边忍不住皱起了眉。

&esp;&esp;他不知那女学生是何时死的，不过，尸体在这样深的积水里泡着，身上的血迹、皮屑、指纹等证据都很可能会被淹没和冲刷掉，更不会留下可供他们采集的脚印，甚至连死亡时间推断，也可能因为尸体被大雨冲刷和浸泡过的缘故，造成不可避免的偏差。

&esp;&esp;“柳主任，来，死者在这边。”

&esp;&esp;市局的警车比法研所的车先到一步，这会儿已经有几个警官打着伞，守在尸体旁边了，看到柳弈带着助手过来，纷纷往旁边挪开数步，让出了被他们挡住的一片空地。

&esp;&esp;柳弈只看了一眼，心就顿时猛地“咯噔”往下一沉。

&esp;&esp;他看到，因为隧道入口的地势很低的缘故，这时积水已经浸到几个警员的小腿中段了，而少女娇小的身躯几乎完全浸没在水洼之中，简直都要看不见了，只余下她黑色的长发、深蓝色的裙摆连同盖在身上的雨衣漂在水面上，随着水波漾开一圈一圈的涟漪……

&esp;&esp;4月20日，星期二。

&esp;&esp;这一日，柳弈大早就挟了一摞厚厚的文件，风风火火赶到市局。

&esp;&esp;他今天是来开会的，为的正是前几天连续发生的两起杀人案。

&esp;&esp;柳弈从电梯间出来时，就碰到等在走廊里的戚山雨，一看到他，立刻快步走过来，边走边说道：“柳哥，你过来啦。”

&esp;&esp;“嗯，来得早了点。”

&esp;&esp;柳弈看向戚山雨，眼神里满是柔和的笑意。

&esp;&esp;他们都看到了对方一双满布血丝的眼睛，还有下眼睑的淡淡乌青，于是默契地相视苦笑，感到既心疼，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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