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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第2页）

&esp;&esp;照片里的倪向东，一脸错愕地望向拍照人，在他脚边，依稀可见半敞的木箱，里面是曹小军的一截小腿。

&esp;&esp;几张照片大同小异，主角都是倪向东和箱子，似是连拍。

&esp;&esp;“谁寄的？”

&esp;&esp;孟朝把照片递还给老马。

&esp;&esp;“不知道，”老马一张张拢起来，“我猜是想寄给吴细妹的，但是弄错了地址，送到隔壁李老太太家去了。

&esp;&esp;“老太太打开一瞅，直接吓蒙了，赶紧打电话报警。

&esp;&esp;“这不，转了一圈，最后又到咱这儿了。”

&esp;&esp;“会是谁拍的呢？”

&esp;&esp;童浩望向孟朝，孟朝仰头望向天花板。

&esp;&esp;“难不成，倪向东抛尸现场，还有恩惠

&esp;&esp;报警人说，看见倪向东进了院，再没有出来。

&esp;&esp;杂院在城郊，红砖砌的围墙后面，连着一片田。

&esp;&esp;时值隆冬，土地荒芜，几个低矮的大棚软塌塌地趴着，破损篷布用胶带缠绕，在风中猎猎作响。

&esp;&esp;一马平川，想要藏人不容易。

&esp;&esp;可孟朝宁愿谨小慎微，因为他知道，自己要对付的，不是普通人。

&esp;&esp;行动小组的成员们围成一个圆，将院落裹在中间，包围式逼近，渐渐收拢。

&esp;&esp;孟朝带着四个人，疾步进了大院。

&esp;&esp;左侧是仓库，墙上挂着耙子，地上堆着苞米，右侧一株枯树，几只散养鸡围着打转，咕咕低鸣，忽闪着翅膀逃窜。

&esp;&esp;院子中央靠后，落着长方形的水泥平房，门上倒贴着个缺了角的菱形福字。

&esp;&esp;屋内悄然无声。

&esp;&esp;孟朝和童浩快步上前，分立房门两侧，眼神交流，心领神会。

&esp;&esp;深呼吸，抬手正待叩击，门，却径自开了。

&esp;&esp;可走出来的人，并不是倪向东，而是个陌生老汉。

&esp;&esp;藏蓝色中山装洗得泛白，敞着怀，露出里面油亮的黑棉袄。皴裂大手扶住门框，强撑住身子，趿拉着解放鞋的脚，艰难迈过门槛。

&esp;&esp;“是我报的警。”

&esp;&esp;老人头发灰白，黝黑瘦削，似一截枯木，面颊上皱纹堆叠，看不出具体年纪，唯有两颗浅褐色眼珠，间或一转，泛着丝热乎的活人气。

&esp;&esp;“你们不用找了，”童浩抬脚要往屋里冲，老人一把薅住他胳膊，“他不在这儿，不在屋里。”

&esp;&esp;“人往哪儿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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