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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04（第2页）

&esp;&esp;金发雄虫用那张和弗朗茨有七分相似的面孔，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帝国上将，像法庭上掌管正义之锤的法官，即将给予罪人最终的宣判：

&esp;&esp;问题出在弗朗茨，对不对？

&esp;&esp;劳埃德唇线不自然地抿直，灰绿色眼瞳中闪过一丝刺痛。他沉默着，什么也没说地垂下头颅，将额头贴在青年手背上。

&esp;&esp;于是夏恩知道自己猜对了。更后面那段记忆里，雌虫的负面情绪太强烈，他很难从劳埃德第一视角中挣脱，去整合那些支离破碎的信息。这个原因，是他综合了各种信息，推倒而出的一个可能。

&esp;&esp;雌虫贴过来的皮肤上全是汗，整个身子绷得很紧。远没有他表现出来那般淡定自若。察觉出这一点，夏恩不由心中一软。回忆里的劳埃德就是这样，不论心中如何惶恐难安、痛苦悲伤，他都可以隐忍不发，用安然无恙的假面伪装自己、欺骗他人。

&esp;&esp;骨节分明的细长手指轻轻抚蹭过雌虫的灰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安抚之意。夏恩做着往常帝国上将常做的动作，连带着声音也不觉温和起来。

&esp;&esp;他不愿意，对吗？他不愿意由塞拉雷姆斯当他的引导者，所以他虽然勉强成功了，却从a+变成了a

&esp;&esp;是。劳埃德几不可闻地回道。

&esp;&esp;既然如此，我不明白，劳埃德。夏恩叹息，如果是因为塞拉雷姆斯那种情况，并不是没有其他办法

&esp;&esp;为什么就那样丢下弗朗茨？夏恩向前倾身，双手托住雌虫的后脑，迫使他抬头、凑近，仿佛要看透劳埃德所有的伪装，直抵他的灵魂深处：你到底在怕什么？

&esp;&esp;告诉我，劳埃德。

&esp;&esp;在那段记忆中，劳埃德就是他，他就是劳埃德。那些不为人知的纠葛痛苦、脆弱无助、焦躁绝望，他完完全全、原原本本地体验着、感知着。

&esp;&esp;同时，他还是他自己。看着劳埃德这段他永远无法参与、改变的过去，他被嫉妒之火烧灼，被嫉恨毒蛇啃噬。他感到深深的无力，而这种无力，又化作一种毁灭的欲望，让他想要伤害对方。

&esp;&esp;最终，胸口满涨的酸涩苦楚淹没了那凝聚成形的利刃。他没有办法再为了自己的私欲，事不关己地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对雌虫发出质问和指责。

&esp;&esp;是他执意要挖开这块伤疤的。那他就要承受由此带来的后果。他要彻底的弄清楚，这只雌虫自愿背负枷锁的真正原因。

&esp;&esp;这个问题我后来想过。帝国上将抿了抿唇，谈及这种私密的事，似乎让他有些不适。但在夏恩灼灼的目光下，他浓密的眼睫缓缓抬起，露出下面沉静幽深的灰绿色眼瞳。

&esp;&esp;我用为了完成任务之类的理由自我欺骗过很久。那些都是借口，小少爷。

&esp;&esp;我当时没有选择当弗朗茨的引导者，只是因为我不想。

&esp;&esp;夏恩对这个答案感到诧异。但劳埃德眼神非常认真，于是他更迷惑了。明明两虫互相有意，弗朗茨甚至先斩后奏地提交了结婚申请，结果劳埃德却做出了犹如背叛的选择，亲手葬送了这段感情。

&esp;&esp;许是看出了洛奥斯特小少爷眼里的质疑，帝国上将继续说道：

&esp;&esp;我和弗朗茨之间，从来就没有未来。他是尊敬的公爵阁下，我只是双亲不详的野种。我不够资格当他的雌君，也无法厚颜无耻地独占他。

&esp;&esp;是有虫对此说过什么吗？夏恩思索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呃，是卡莱尔？还是贝利克？

&esp;&esp;这是事实，小少爷。劳埃德再次对青年的敏锐感到心惊。他没有否认，我的出身，是哪怕我成为s级雌虫，也改变不了的事实。而只要我和弗朗茨在一起，这永远都是一个问题。

&esp;&esp;雌虫给出的理由逻辑上没有问题，但夏恩始终觉得哪里不对。他了解的劳埃德，自信到几乎自负，也许年轻时他真的对自己出身感到自卑，但肯定不会因为这个就对弗朗茨放手。

&esp;&esp;劳埃德拉开青年的手，反手再次捏住，继续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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