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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2页）

&esp;&esp;梁池笑说：“那……我也回家睡一觉。”

&esp;&esp;“行，睡个巴适觉，韬韬光养养晦！”

&esp;&esp;“要送吗？”

&esp;&esp;“不用。”周正民优哉走向公车站牌，顿了顿背向他挥挥手，仰天闲散一声，“要落雨咯。”

&esp;&esp;梁池微笑目送他攀上公交，才拽开车门坐进去。

&esp;&esp;甫一拧转钥匙点燃发动机，一道骤雷使天光大亮，浓云豁开方海阔口倾倒暴雨。

&esp;&esp;梁池打开雨刮器，同时收到了姚欣慧的短信。

&esp;&esp;“明天能见一面吗？我想了想，还是只借你两万吧，另外的钱你拿回去。”

&esp;&esp;“怎么突然变了？”

&esp;&esp;“哈哈，良心不安。”

&esp;&esp;“行。”梁池单手握方向盘回信，“还是那家小面馆吧，明天下午你到了给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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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暴雨狼狈了整座山城，另一头的梁迦也未能幸免。

&esp;&esp;雨伞是摆设，凉水直顺着伞沿往她身上砸，潮透的衣服贴抱着皮肤，视野中的街灯成了一团团凝雾。

&esp;&esp;“你莫要来咯！”魏娟在电话那头高嚷，“好大的雨，我忘记收衣服了！你赶快替我回趟家！”

&esp;&esp;梁迦紧攥着伞柄，“那你一个人得行不？”

&esp;&esp;“行的行的！”

&esp;&esp;“那你到了跟我报个平安，晓得不？”

&esp;&esp;“晓得。”

&esp;&esp;梁迦颤着冻僵的手掐断电话，堪堪把伞从狂风肆意的手上抢回来，又是林靖博来电叨扰。

&esp;&esp;她从头至脚无一块干燥的地方，眼睑也因水黏到一起。总而言之，就是心情懊糟到阈值。

&esp;&esp;大抵行船偏遇头顶风，林靖博此趟电话就是为了与她争吵。

&esp;&esp;“小迦，我真的忍不了了！我对你的好毋庸置疑吧？为什么你对我的反应总是那么淡？虽然没什么感情能做到绝对平等，可刚才我告诉你来不了重庆，你的回答也太令我失望了！真的失望透顶！老实说，和你在一起的事要是给我妈知道了，她那边铁定是不同意的。你扪心自问一下，我对你付出了多少？”

&esp;&esp;梁迦边执着电话，边用衣袖去擦拭屏幕上的水。

&esp;&esp;“我现在不方便跟你说，回头再讲。”

&esp;&esp;“你看你看，就是这种漠然的态度！你又来了，真的太伤我的心了。”

&esp;&esp;梁迦半边脑壳剧痛，勉励稳下声气道：“我在赶路，重庆下很大的雨，还有雷暴，真的不方便打电话。”

&esp;&esp;“呵，反正你对我永远有借口。”

&esp;&esp;梁迦迈向前的脚步一顿，落进水凼里踏碎了汽油虹。

&esp;&esp;“这样吧，你先冷静冷静，”她低声道，“等你冷静下来再和我谈。”

&esp;&esp;“冷静多久？我觉得我冷静不了。”

&esp;&esp;“你会冷静的。”梁迦抹开眼前的雨水，“我们另找个机会好好谈。放心，我知道自己的问题，不会逃避。”

&esp;&esp;“好，你说的，我回头再给你打电话。”

&esp;&esp;“嗯。”梁迦拿下手机要挂，话筒里漏出一声“注意安全”，讲到半截被她无意拦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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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楼道吞吸了雨声。

&esp;&esp;梁迦用钥匙开门的时候，发现门没锁，就已然预料到家里有人。

&esp;&esp;倒是屋里的梁池有些猝不及防，才脱下警服外套便与门口的梁迦四目相对。

&esp;&esp;她浑身湿彻，宛如由人当头淋了一盆水那样惨。长发皆散着敷贴在苍白脸颊，淡灰潮衣半透明，包裹勾勒着身体的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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