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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第3页）

&esp;&esp;他摆摆手，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全了，右手遮住眼睛，泪却从指缝间涌出来。

&esp;&esp;童浩旁观着他的崩溃，某种情绪涌动在喉头，他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esp;&esp;铃声突兀地响起，打断了老马的哀痛。

&esp;&esp;“喂？”

&esp;&esp;老马掌根抹了把泪，声音里掺着浓重鼻音。

&esp;&esp;“没事，我这边没事，小陈你说吧。”

&esp;&esp;他抽了张纸巾，边擤鼻涕，边回应着电话那头的人。

&esp;&esp;“行，知道了，你们先盯住了，我马上就回去。”

&esp;&esp;老马挂了电话，顿了两三秒。

&esp;&esp;“刚才船厂那边来消息了，说人抓到了，现场一死一伤，还有一个在抢救，我得赶紧回局里趟。”

&esp;&esp;他抬头，打内后视镜里看着童浩。

&esp;&esp;“咱还得继续，难受归难受，但不能趴下，得把这案子破了，这才是对得起小孟，咱得——”他点点头，像是咬牙说给自己听，“得坚强，得顶上。”

&esp;&esp;老马打开车门，一只脚已跨出车外，又回头看了眼童浩。

&esp;&esp;木然坐在那，硬绷着一张脸。

&esp;&esp;“小童，别憋着了，哭吧，哭出来能好受些。”

&esp;&esp;吧嗒，车门关上，昏暗的车厢里，又只剩下童浩独自一人。

&esp;&esp;老马说，哭出来会好受些。

&esp;&esp;可是他哭不出来，一滴泪都没有。

&esp;&esp;童浩总感觉孟朝没死，孟朝就在这现场指挥着，也许下一秒就会猛敲车窗，让他赶紧下来干活，别坐在车里面当少爷。

&esp;&esp;童浩茫然地望着窗外闪烁的警灯，试图在忙乱的人群中，寻找孟朝的背影。

&esp;&esp;找不到，个个都像，可个个都不是。

&esp;&esp;他忽然一阵慌乱，打了个寒颤，车里没开暖风，他冷得发抖，牙齿上下磕碰，咯咯作响。

&esp;&esp;童浩两手摸索着，往口袋里塞。

&esp;&esp;口袋里有什么，鼓鼓囊囊的。

&esp;&esp;伸手一摸，掏出半个煎饼果子，已经凉了，软塌塌的，一股子油腻味。

&esp;&esp;下午时候，孟朝硬塞进他兜里，让他好好保管，帮忙捂热乎了，说等晚上饿了，他还要接着吃。

&esp;&esp;“你再不回来就囊了，不好吃了。”

&esp;&esp;童浩两手攥着煎饼果子。

&esp;&esp;“你不是说让我别扔，说你晚上回来还要吃吗？”

&esp;&esp;他忽然意识到一个事实，胸口一阵钝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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