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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节（第3页）

&esp;&esp;这话三分是真，七分是假。

&esp;&esp;他的确厌烦喧嚣，今时今日在乎的，却并非这个。

&esp;&esp;——直至现今，江白砚仍清晰记得河边的景致。

&esp;&esp;施黛性情讨喜，人缘颇好，遇上谁，总能说上一两句话。

&esp;&esp;她与人交谈的神色悠然自若，颊边含笑，被灯火映出眼中的流光溢彩。

&esp;&esp;在画境中的滞涩感卷土重来，沉积在他心口上，如同一场暴雨将至，乌云覆了满天。

&esp;&esp;想让施黛那样看着他。

&esp;&esp;只看他，永远看他。

&esp;&esp;可她的笑意与善意给予了太多人，待他并无特殊。

&esp;&esp;有一瞬间，江白砚生出将她藏起来的念头，让那双眼里再容不下别的物事。

&esp;&esp;“吃过元宵，花灯也放完了。”

&esp;&esp;施黛兴致盎然：“去找点小吃吧？长安街头的美食特别多。”

&esp;&esp;江白砚：“你想吃什么？”

&esp;&esp;“这你就不懂了。”

&esp;&esp;施黛抬起下巴：“好吃的太多，挑不过来，讲究一个缘分——”

&esp;&esp;她想继续小嘴叭叭，一人从她和江白砚中间走过，让施黛的嗓音一时顿住。

&esp;&esp;家家户户的男女老少几乎全出了门，长安城再大，容纳这么多人，也稍显拥塞。

&esp;&esp;尤其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人潮汹涌的西市。

&esp;&esp;“好多人。”

&esp;&esp;施黛抱紧怀里的小狐狸：“我们离开西市，去别处吧？”

&esp;&esp;这里熙熙攘攘，连说话都听不大清楚。

&esp;&esp;是不是应该靠得近点儿？她和江白砚隔着段距离，不时有人见缝插针凑过来，把两人分开，遮挡视线。

&esp;&esp;施黛需要时时紧盯着他，才不至于被人群冲散。

&esp;&esp;又是几个年轻人风风火火地走过，施黛刚要避让，忽觉身侧微风袭过。

&esp;&esp;是熟悉的冷香。

&esp;&esp;一角衣袖轻拂她掌心，紧接着，是冰凉的温度。

&esp;&esp;彼此错开更远之前，江白砚握住她的手。

&esp;&esp;准确来说，是指尖。

&esp;&esp;他只轻轻一拉，施黛便下意识靠拢，撞到江白砚肩头，又飞快移开。

&esp;&esp;心跳乱了一瞬。

&esp;&esp;头顶传来他的声音，温润有礼，听不出情绪：“这样不会被分开。”

&esp;&esp;江白砚问：“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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