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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玻璃门上影子的举动，他现在正在洗头。她记得他发梢上的洗发露味道，好闻又舒爽，是她喜欢的香气。这样凝视着，鼻翼之间似乎飘散起那抹香味。

她不禁贪婪地多吸了几口气。

“你打算一直站在那里吗？”一道沉稳的声音从浴室传来，水声消失了。

啊哦！被发现了。

好在她还算镇定，想起自己上楼来的目的，“我想问你，要不要再一起吃点？”

他的影子明显不动了。

然后她撇见一只湿漉漉的，修长的手指搭在门边，推开一条缝隙。随着门缝打开，她可以看见半个他，他的头发还在滴着水，性感的喉结在动，他在跟她说话，“就这一件事？”

看着光溜溜的他，佳佳咽了咽口水，“不……不然呢？”

他面无表情重新关上门，语气生硬，“不吃。”然后门也被他摔得震天响。

不吃就不吃，那么凶干什么？佳佳有的时候真的觉得他这种阴晴不定的性子，活脱脱青春期的叛逆少年。长不大的男人呵！可是啊，太多事实表明，这份带着酷劲儿的叛逆，是男人在女人面前所向披靡的最有力武器。从学生时代开始就是这样，每门课拿高分，成绩优异的乖乖女，大多数最后都会躺在有狠劲儿，有酷劲，有义气的“大哥”怀里。

一个人吃晚饭看起来似乎有点孤单，但是，这么多好吃的，全是她一个人的，想想就觉得赚到了呢。

吃到五分饱的时候，严励从楼上下来，裹着一身睡袍经她面前走过，然后进了那间专门存放红酒的房间。

他经过的时候，甚至都没有往她这里看一眼。

他很快就出来了，她以为他会坐过来，邀她一起喝酒，事实上，并没有。他再次沉默着从她的面前走过。

不甘心被当作隐形人，她故意用力咳嗽几声……却并没有换来严励的驻足和目光。

直到现在，佳佳都想不明白，严励为什么从今天早上开始，就对她这般不冷不热，时时刻刻与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前一天晚上，她和他都在彼此那里获得了无以伦比的快乐，不是吗？她和他是那般的契合，仿佛上天注定的默契。

难道，他的热情，只在男欢女爱时的床第之间？难道他的疯狂，仅仅是男人对女人身体的渴望？如果，昨晚发生的一切，只是出于一个男人的本能……尽管她已不再是不谙世事的少女，可这样的意识，还是多少令她觉得难堪。

佳佳呆了很久，就在他迈上楼梯的前一秒，才开口叫他，却是一声简单的，“诶！”

他们做了男女间最亲密的事，现在，彼此面对的时候，她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才最适当。叫名字？太疏离。叫老公？不适应。谁能告诉她，该用怎样的称呼，才更恰当？

而他，只停顿了两秒，甚至都不愿回头看看她，兀自走上阶梯。

就这样吗？以后都要像现在一样，明明生活在一起，却生疏如陌生人！佳佳放下手中的筷子，慌忙追在他的身后，再次叫住他。

“严励！”

他在阶梯转角处停下，却仍旧只留给她一道清朗的后背。

“我，我只是想问问你，关于明天采访的事……”

这哪里是她想问的问题。

她口是心非了。

她其实想跟他聊点别的，就像其他正常的夫妻那样聊天说话，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话一说出口，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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