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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第2页）

&esp;&esp;姜艾掩唇而笑后退几步，笑得风情万种花枝乱颤，道：“右丞有这么大一个把柄在我手里，居然还敢来质问我？白散行他日做了指正你的证人，思慕还要感谢我呢。”

&esp;&esp;“你想要什么？”

&esp;&esp;“我想要什么？你知道我对王座毫无兴趣，这王座上是你还是思慕对我根本没区别。不过晏大人，我看你可怜多说几句，你又想要王座又想要思慕，可别太贪心。”姜艾退到白散行身边，眼里含了几分冷意：“世上并无双全法，你总要和思慕撕破脸。若他日你为王，可别忘了今日我帮你隐瞒。”

&esp;&esp;她伸手指向大门，做了个请的姿势。晏柯看了她片刻，冷笑着消失在烟雾之中。

&esp;&esp;姜艾的笑意淡下去，确认晏柯的气息完全消失后，她解开了白散行的束缚对他说了句：“演得不错啊。”

&esp;&esp;白散行似乎有些愤愤不平。

&esp;&esp;然后她走向院子后的房间，把房门打开。房门后赫然是一座华丽的翡翠镶金屏风，屏风上施加了数道隐匿法咒，有个女子端坐在屏风之后捧着一卷书看着，腰间的灯发着幽幽蓝光。

&esp;&esp;姜艾道：“王上，他承认了。”

&esp;&esp;贺思慕合上鬼册，抬起眼睛穿过屏风雕镂的缝隙看向姜艾，道：“嗯，我听到了。”

&esp;&esp;姜艾沉默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思慕……王上，前鬼王的事情，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esp;&esp;“猜得七七八八。”贺思慕的手指在鬼册上漫不经心地敲着，她道：“我爹不会殉情，能害他的人不多。白散行虽然嚣张叛逆但是不屑于趁人之危，当时我爹沉溺于亡妻之痛，他不应当挑这个时候对我爹下手。况且若是他做的，早就昭告天下了，怎会用殉情这个幌子。”

&esp;&esp;“那晏柯……”

&esp;&esp;“晏柯是怎么死的，你知道么？”

&esp;&esp;姜艾愣了愣，她摇摇头。

&esp;&esp;“他是皇子，封王，造反，被抓，逃跑，再举兵，再被打败。起起伏伏三次后，终被车裂弃尸于市。”贺思慕翻着鬼册，淡淡道：“他的执念是权力，是为至高无上天下之主，怎么可能屈居人下。”

&esp;&esp;那些遥远的过去或许晏柯自己都已经记不清了，但是鬼册上记得明明白白，鬼册上记载的都是些不会消失和改变的东西。贺思慕时常翻着那记载着所有恶鬼生平和弱点的鬼册，枯黄的纸页告诉她，她身边这些恶鬼的厄运和恶意是什么，欲壑难填，无止无尽。

&esp;&esp;其实在这个鬼域里，她只相信这本鬼册和她的鬼王灯。

&esp;&esp;姜艾隔着那道精致华丽的屏风看着贺思慕，她看着这个姑娘在人世里长大，又看着她在鬼界里为王三百年，却突然觉得看不明白她了。

&esp;&esp;“所以你说不喜欢恶鬼，其实是在折磨晏柯？”

&esp;&esp;“让他做我的下属，得不到王座也得不到我，看得见摸不着，不是很有趣么。这九宫迷狱之外的迷狱，比灰飞烟灭煎熬得多。”

&esp;&esp;贺思慕平静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esp;&esp;“不过，我是真的不喜欢恶鬼。若我能喜欢恶鬼，像你和白散行似的那也挺好。”

&esp;&esp;这话让姜艾想起半年之前，贺思慕突然送给她这个素白绑着铃铛的镯子的时候。

&esp;&esp;当时她问——这是什么？

&esp;&esp;贺思慕淡然地丢出石破天惊之语——白散行的心烛。

&esp;&esp;她惊诧不已，便见贺思慕说当年她保留了白散行的心烛，带到了九宫迷狱外面点着，一直由禾枷一脉保管。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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