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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第2页）

&esp;&esp;那道身影瞬间消失不见了。

&esp;&esp;路小蝉伸手拼命地想要抓住他，抱紧他，但揽入怀里的除了洗练冰凉的月光，什么也没有。

&esp;&esp;“我在鹿蜀！我在鹿蜀！你……你是谁？你在哪里？”

&esp;&esp;路小蝉用尽全力叫喊着，他知道自己在做梦，而且一旦梦醒就什么都没有了。

&esp;&esp;他只想问清楚……你到底是梦，还是真的在找我呢？

&esp;&esp;这一醉，便是整整三日。

&esp;&esp;江无潮怎么拍也拍不醒他。

&esp;&esp;原本酒肆的老板叫来小二，要把路小蝉给扔出去，但是江无潮却又甩了一定银子给他。

&esp;&esp;“就让他在这里睡。他愿意睡到几时就几时。我且去办点事情，回来就寻他问话。”

&esp;&esp;江无潮还有事情要办，不可能守着路小蝉。

&esp;&esp;但是路小蝉终归是吃了他请的酒，才醉死过去的，江无潮自然不能看着他就这样被扔出去。

&esp;&esp;“路小蝉，愿你梦中真的能见到美人，也不枉大醉一场了。”江无潮临走的时候，看着路小蝉睡得都快吹起泡泡的样子，好笑地说。

&esp;&esp;于是接连几日，前来酒肆的客官们都会看见这个小乞丐在角落里睡得昏天暗地，不省人事。

&esp;&esp;老板每日还担心路小蝉真的死了，嘱咐店小二每隔半个时辰就要探一探他的鼻息。如果真的没气儿了，就赶紧扔出去，免得给酒肆召来晦气。

&esp;&esp;在路小蝉醉酒未醒的最后一个夜晚，他在醉生梦死的酒气以及各种食物的味道之间，闻到了一种这辈子从来没有闻过的淡香。

&esp;&esp;就好像是深夜即将过去，晨曦将至，昼夜交替时枝头露水的味道。

&esp;&esp;夜的冷淡与晨的清绻相融合，若有似无，却又无法忽略。

&esp;&esp;似乎有人就坐在他的身边，垂着眼帘看着他。

&esp;&esp;那人也许抬起了手，可每每指尖就要碰上路小蝉的时候却又死死收住了，忍得握拳时全身绷紧，像是巴不得把自己都给捏碎了。

&esp;&esp;这般的克制……

&esp;&esp;路小蝉没来由的想起了老乞丐对他说过的话。

&esp;&esp;——只有极致的欲望，才需要极致的克制。

&esp;&esp;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esp;&esp;为何让自己忍得如此辛苦？

&esp;&esp;路小蝉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

&esp;&esp;耳边是客官们吃酒品菜，聊天胡侃的喧闹声。

&esp;&esp;路小蝉砸了砸脑袋，这才坐起身来。

&esp;&esp;睡了太久，他四肢都僵硬了。

&esp;&esp;“哎哟，路小蝉！你再不醒，我都要怀疑你是个死人，直接给你扔外面了！”

&esp;&esp;“去去去！我且死不了呢！”

&esp;&esp;路小蝉摸了摸肚皮，他好饿啊。

&esp;&esp;“有吃的没有？”

&esp;&esp;“你在这儿睡了整整三日，没把你扔出去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还想要有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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