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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拓好笑的看着她，然后往上托住她的下巴：“不要再张了，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龙纤雨连忙把嘴巴闭好，犹豫一下问道：“你这样进进出出幽冥宫都没有人发现吗？”

司徒拓摇了摇头：“从来没有。”

龙纤雨无力的低下头，她现在已经不知道该说是幽冥宫的防御太差，还是他的武功太好，一个人十年间频繁进出幽冥宫，竟然都没有人发现，不过除此之外，她不太清楚心中那份小小的波动是什么，听到他十年一直都在自己身边之后，除了惊讶之后，还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而她……喜欢这种感觉。

“你……既然十年间你总是会出现在我身边，那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出来见我？你就不怕我把你忘了？”

司徒拓胸膛震动着，接着传来低沉的笑声：“你不会忘了我的，因为几乎每天你都要把蝙蝠挂饰拿出来把玩一下，既然你每天都会看着我送给你的信物，又怎么会把我忘记呢？不过，看着你却不能靠近你，对我来说的确是一种折磨，但是我一直一旦我走到了你面前，我就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等到你长大了，我想要你想的发疯……”

天知道，他需要花费多大的力气，才能克制自己不把她立刻带回暗族，看着她一天天的长大，看着她出落的越发标致，他的自制力也在一天天的瓦解，整颗心也陷得越来越深，如果不是因为她太小，他怕伤到她，他就早把她带回暗族拜堂成亲了。除了那一次，他差点克制不住。

在龙纤雨十二岁那年，风亦扬就派人前来提亲，当时他恨不得冲出去把那些提亲的人暴打一顿，是雨儿的回答制止了他。

“我不会嫁给风亦扬，因为我已经定亲了，”她掏出蝙蝠挂饰，“这是我的信物，还有两年他就要来娶我了，除了他，我谁不都嫁。”

她的话让他兴奋的想要大笑，爹娘的期望，族人的仰望，已经让他成了一个冷酷稳重，不拘言笑的人，从来没有人可以轻易拨动他的心，只有她，自始至终只有她可以在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龙纤雨动了动身子，往他怀里缩了缩，然后低下头，一句话也不说，许久之后，她才闷闷的说道：“可是六年前我一次和你见面，你竟然要杀我，还有……那次毒娘子偷走我的瓶子去害兰若雪，你……你还让人把我关进地牢……”

话音刚落，她察觉到司徒拓的身子变得僵硬，连忙抬起头，看到他眼中飞快的闪过一道痛楚，她感到有什么重重的撞击着她的心，她似乎有些明白了……

司徒拓闭上眼睛，静静的在她肩上考了一会，然后睁开双眼，缓缓的勾起嘴角：“雨儿，你不是问我若雪是怎么回事吗？……她……她是我……塑造的一个爱人……”

塑造？龙纤雨疑惑的看着他，爱人还能塑造吗？

司徒拓紧抿双唇，然后长长的吐出口气：“自从……自从六年前那件事，我……”

“不要！”龙纤雨一惊，连忙制止，“我不要知道兰若雪是怎么回事了，你不要说了。”

她隐约有些明白所有的一些都跟六年前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有关，再次回忆那件事对他来说简直是痛苦万分，她不想知道了，因为……她不想让他再去想那件不堪的往事。

看出她对他的关心，司徒拓心中滑过一道暖流，那种不堪和屈辱稍稍退去分毫，此时他才完全明白，自己所遭遇的一切，在爱人眼里只会看到疼惜，而爱人的疼惜才是他可以脱离苦海的唯一良药，只不过他明白的太晚……

他摇了摇头，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发自内心的笑容，只因为她的关心，她的在乎。

“发生了那件事之后，我……我不知道该以怎样的面目再去面对你，我可以冷然的面对所有人，我也可以忍受毒娘子一再的嘲弄，我唯一无法忍受的就是，肮脏的自己已经失去了触碰你的资格，即使是想，我都怕亵渎了你，我……我已经无法配得上你的美好……”

龙纤雨摇了摇头，下意识的抓住了他的手。

温热的触感让司徒拓一震，他低头看着她白嫩的小手，吸了吸鼻子：“每当我看到镜子中的自己，都很不得把自己的脸撕烂，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了，拿起匕首就想往脸上划，桑……我爹，是他阻止了我，看到我对自己的憎恶，无奈之下，他对我铸造了那面面具，他说，如果什么时候我可以面对自己了，再把它取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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