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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节（第2页）

&esp;&esp;他已经挪到了阮闲和余乐的位置中间，脸上两双嵌着人工眼球的眼睛看着阮闲，脑后几只怪眼瞧着余乐。阮闲听得到，余乐面上没什么反应，实际上半天才把紧张的心跳平复回去。

&esp;&esp;阮闲的车厢会议

&esp;&esp;“看来你对这病还挺了解。”阮闲的情绪比余乐平稳不少。仲清的确多长了六只眼，可自己“被杀”前的样子也和怪物差别不大，他早就习惯了在镜子里看到更糟糕的事物。

&esp;&esp;“不需要我给出点血液检查结果？我们手上有点检验设备。”他补充道。

&esp;&esp;“不用，我这边能看到你那边的温度信息。我之前在负责相关项目的时候，专门研究过相关病例。他的体温偏低，人也瘦削，增生的眼睛大小、位置和虹膜特征都对得上。”

&esp;&esp;“如果你实在不放心，我可以在稍后给你一份需要检查的血液项目。”扫了眼余乐难看的脸色，关海明补充了一句。“但我不会看错，他的情况非常典型。”

&esp;&esp;“我明白了。”阮闲答道。

&esp;&esp;询问关海明是正确的。并非一切知识和经验都能被记录下来。朴素如竹篓的编织、水果甜度的辨别，复杂如疾病的诊断，总有些东西无法被文字化，必须得靠时间长年累月酿成，某种感觉。但既然有了结论，剩下的信息补全可以由唐亦步代劳。

&esp;&esp;他瞧向阮教授，一直保持沉默的阮教授依旧没有反应。

&esp;&esp;“感谢你的帮助。”阮闲只得结束了谈话，“近期我们可能主动联系你。”

&esp;&esp;“随时。”关海明顺手整理面前散落的资料，打了个哈欠。

&esp;&esp;光屏熄灭。

&esp;&esp;余乐坐在套了布制椅套的车椅上，整个人像抽去半截灵魂的泥俑，没多少说话的意思。阮闲拉开车门，放在车外徘徊已久的唐亦步进来。唐亦步刚把那个黄桃罐头吃完，身上还带着股糖水桃子的甜香味儿。

&esp;&esp;“我和阮教授去调查那些尸体。”阮闲说道，“你在这里看好他们，怎么样？”

&esp;&esp;“我们可以开诚布公地谈。”阮教授终于出了声。

&esp;&esp;“你刚才的表现可没这么坦荡。”

&esp;&esp;“海明说过，1036培养皿的秩序监察帮助他的目的不明，我不会贸然暴露自己的情况。”阮教授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确定仲清是否在r-α的需求名单里。”

&esp;&esp;车里的人都能听懂阮教授的言下之意。

&esp;&esp;若仲清不在名单还好，他们只要避开那个为主脑工作的市民就行。但如果仲清在单子上，那孩子肯定也不愿意牺牲自个儿躺回玻璃槽，不说这里，说不准这座城市都要被戒严。

&esp;&esp;在这个被主脑细心照料的城市里，别说杀人灭口，绑架的暴露风险都高得很。

&esp;&esp;“我说呢。”余乐轻声说道，“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刚进城就捡着个好向导……果然都是要还的。”

&esp;&esp;说着他转头看向车外，仲清藏好了多余了眼睛，正在和季小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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