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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第3页）

&esp;&esp;她眨了眨眼，看着那锐利性-感的喉结在两公分之外轻佻地震颤。

&esp;&esp;“……”

&esp;&esp;林老板登时闭上眼，不敢乱看，担心下一秒她又会不自觉地“毛手毛脚”然后被他以身作则“警告”一番。

&esp;&esp;她窘迫地咳嗽了几声，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可圈着她的人似乎泰然自若。

&esp;&esp;修长温热的手指顺着她的头发，慢慢悠悠地滑到她后背，甚至，还有向下的趋势。

&esp;&esp;林循眼疾手快地摁住他的手腕，飞快转移话题：“不买就不买，那你为什么睡不着？”

&esp;&esp;沈郁没再逗她，摊牌道：“我感受不到昼夜之间的光线变化，又没吃褪黑素，睡不大着。”

&esp;&esp;其实刚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他会有意地避免提及这些。

&esp;&esp;因为很想在她面前表现得像个正常人。

&esp;&esp;但现在又想要坦白，想把所有弱点都暴露给她，让她知道，人有缺陷太正常不过。

&esp;&esp;不论是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esp;&esp;林循听到这答案怔了片刻，半晌后，她伸长胳膊，摁开床头柜的灯。

&esp;&esp;刹那间，白澈的灯光照亮了眼前男人俊挺漂亮的面孔，亦照亮了窗外如注的大雨。

&esp;&esp;静悄悄的夜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esp;&esp;林循盯着他近在眼前的瞳孔，忽然伸手，捂住他眼睛。

&esp;&esp;几秒后又松开。

&esp;&esp;这样强烈的感光对比，他却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esp;&esp;瞳孔更是毫无变化。

&esp;&esp;林循抿了抿唇：“……一点变化都感觉不到吗？”

&esp;&esp;“嗯，感觉不到。”

&esp;&esp;他不怎么在意，懒洋洋捉过她的手，盖回自己眼睛上，企图用眼皮的温度去温她冰凉的手心。

&esp;&esp;“当初车祸伤到颅脑，导致创伤性视神经损伤。起初还有轻微的光感，能看到很模糊的影子，视力在005到01之间。后来……大概两年后就完全丧失光感了。”

&esp;&esp;那时候每天睁开眼都是一种折磨。

&esp;&esp;因为光在消失。

&esp;&esp;像是被埋进了一个深墓。

&esp;&esp;手脚被绑缚，看着泥土一点点被填满，头顶的天空一寸寸消失，却无能为力。

&esp;&esp;林循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esp;&esp;她咬着唇，用手指去感受他眼睛的轮廓和形状，明明摸着与常人无异，眼球、眼窝、眼眶骨都是完美漂亮的形状，甚至那上挑的眼尾还带着些睡前的缱绻。

&esp;&esp;怎么就会看不见呢。

&esp;&esp;沈郁任她摸着，语气有些玩味：“怎么，心疼我？”

&esp;&esp;林老板直白地点头：“是，很心疼。”

&esp;&esp;“都过去了，”他笑得痞沓疏懒，眉眼里藏着愉快，“不过偶尔拎出来提一提也好，跟你卖个惨，让你知道我有多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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