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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第1页）

&esp;&esp;“和案件有关？”张斌惊疑不定地看了周平一眼。

&esp;&esp;“你先别想太多，山上目前的情况你并不了解。现在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就行了。”

&esp;&esp;“好吧。”张斌悠悠地吐了一口气，开始了对往事的回忆，“那时候是文革时期。你虽然没有经历过那段日子，但多少也应该有些了解吧？”

&esp;&esp;周平点了点头。

&esp;&esp;“我的师父当时被看成腐朽的封建文人，是批斗的主要对象。我们几个也参与了其中，尤其是我和陈健，在那段日子里，我们……我们做了很多有违良心的事情，具体的……我不想再提了……”

&esp;&esp;那一段历史，每一个中国人都是了解的。在那段荒唐的日子里，发生了很多荒唐的事情。

&esp;&esp;看到张斌悔恨的样子，周平忍不住劝慰道：“你也不用太自责，在那种大环境下，个人很难分辨出是非的。”

&esp;&esp;张斌感慨地说：“是啊，当时的社会，把人的正常性格扭曲了，人性阴暗的一面无所顾忌地暴露了出来。我和陈健那会刚刚十六七岁，应该说还是小孩子。师父以前对我们责骂多了些，我们便把批斗当成了报复的好机会，对他的所作所为完全可以用‘折磨’两个字来形容，现在想起来……真是不堪回首。”

&esp;&esp;“胡俊凯呢？”周平注意到张斌没有提到这个人，“他没有和你们一样吗？”

&esp;&esp;“胡俊凯是我们的大师兄。他虽然也是革命小将，但真正批斗的时候，他却总是想方设法地护着师父。可能是因为他年纪大，对事情看得明白一些，也可能是师父平时对他特别好的原因吧。”

&esp;&esp;“这么说，你师父对你们几个徒弟还有区别对待的行为？”

&esp;&esp;张斌点了点头：“师父对别的徒弟都非常严厉，甚至说刻薄，唯独对胡俊凯却是非常关怀。在我印象里，胡俊凯似乎从来没挨过他的骂。你如果了解我师父当时的性格，就会了解那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

&esp;&esp;“为什么呢？”周平不禁有些好奇。

&esp;&esp;“因为胡俊凯的天分比我们高。”张斌不假思索地回答，“只有他能够理解师父所达到的境界。也许很早开始，师父就已经在心中把他内定为自己的女婿了，对他当然也就与众不同。”

&esp;&esp;“那你师父的失踪是怎么回事呢？”周平觉察到话题有些扯远了，连忙收了回来。

&esp;&esp;“那时候我们白天把师父揪出来批斗，晚上则把他关在牛棚里，由大家轮流看守。后来在胡俊凯值夜的一天晚上，师父不见了。”

&esp;&esp;“是胡俊凯放了他？”周平猜测道。

&esp;&esp;“不错。行走的尸体

&esp;&esp;中午，当周平等人还在顶着风雪从半山腰往下跋涉的时候，罗飞正在和枯木寺里享用着热腾腾的午饭。虽然吃的都是一些不解馋的蔬菜，但总算是及时填饱了肚子。

&esp;&esp;对于寺里的僧人来说，午斋也是每天例行的一个功课，斋前斋后都要集体念经打座。罗飞不便打扰，自己端了饭菜在偏屋食用。空静让顺德照料罗飞的饮食，顺德鞍前马后，俨然成了罗所长的小跟班。

&esp;&esp;罗飞早已看出，小和尚人虽然机灵，胆子却小得很。偏巧寺里发生的这一系列怪事他又全知道。接连受了几番惊吓，顺德在和罗飞面对面吃饭的时候，也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惶恐样子，到了后来，居然自己想着想着，就落下了眼泪。

&esp;&esp;“你怎么了？”罗飞放下筷子，心中暗自有些奇怪。

&esp;&esp;顺德轻轻啜泣起来：“我没听……师叔的话，现在闯下大祸了……”

&esp;&esp;“你师叔？空忘？他对你说过什么？”罗飞皱起眉头，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隐藏的线索。

&esp;&esp;顺德擦擦眼睛，努力止住了抽噎：“昨天晚上我给空忘师叔送饭的时候，师叔特别在窗后嘱咐过我，要我去告诉住在小屋里的客人，千万不要把那幅封存的‘凶画’打开。”

&esp;&esp;“你师叔不是闭门不出么？他怎么知道有人住在了寺后的小屋里？”

&esp;&esp;“我告诉他的。那几个客人看过我师叔的画，非常佩服，想见我师叔一面。那个胡俊凯还给了我一张名片托我交给师叔。”

&esp;&esp;“你没听师叔的话？就是说你没有去告诉胡俊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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