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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姑姑，韩述叔叔洗了好久，怎么还没出来，他不会晕在里面了吧？&rdo;这是非明的声音，韩述为她的推论感到汗颜，正想清咳两声打消她的疑惑，忽然听到厨房里水龙头大开的水流声，然后花洒的水骤然变小，水温攀升，烫得韩述情不自禁地&ldo;哎哟&rdo;了一声。&ldo;听见了吧，没晕。&rdo;他随后听到桔年很自然地向非明陈述了一个事实，顿时气结，连上吊的心都有了。咬人的都是不会叫的狗，这女人心忒恨，做的事忒绝。如此一来，韩述也不好意思再在里面待得太久，匆匆擦干自己，套上衣服，就跟非明一块在厨房外看着桔年为晚饭做最后的准备。桔年察看正在煲着一锅汤，回过头看见韩述心安理得等着晚饭的模样，犹豫了一会，还是问道：&ldo;你真的要在这吃年夜饭？&rdo;韩述一付天地良心的表情：&ldo;我的食量真的算很大。&rdo;&ldo;不是。&rdo;桔年在围裙上轻轻拭了拭手，低声道：&ldo;我是说今天这个日子，你爸妈……&rdo;好不容易神清气慡的韩述眼里又闪过一丝阴霾，他竭力用听起来没有那么沉重的语调说：&ldo;嗨，就是老头子翻脸了，这事说来话长……对了，我干妈病了你知道吗？&rdo;桔年不语，韩述继续往下说：&ldo;我今早上还加着班呢，拖着老胡小曾他们几个，这案子办到现在，费了那么多工夫，大家心里都憋一口气，非把它弄个水落石不可。快中午的时候，广利的滕云给我打了个电话……&rdo;韩述说道这里，有些不确定地看了桔年一眼，&ldo;滕云你知道吧？&rdo;桔年含糊地&ldo;嗯&rdo;了一声。韩述显然开始慎重了起来，他在掂量着组织句子，&ldo;他单独约我出去谈了一会，也提供了一些我们原先并不掌握的证据……我得说这些证据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很在意义。&rdo;桔年专注地看着她的汤，韩述不能肯定她有没有听进去，她既然对滕云这个名字有所知觉，那么在如此敏感的关系中，竟然连提问的打算都没有，这实在让他有些不能接受。他试图观察她的表情，未果，于是斟词酌句地说：&ldo;有时候我觉得自己不能理解那种&ldo;规则外&rdo;的感情，不过滕云这个人让我很触动，至少在某个方面，他让我感觉到那种感情一样可以很真挚，怎么说呢，这件事他本来可以不受牵连，但是他一心想着帮助唐业脱身，甚至，甚至很荒唐地提出愿意填补那个巨额亏空。&rdo;&ldo;这是你干妈病倒的原因吗？&rdo;桔年出其不意地问道。&ldo;嗯……其实我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我干妈对唐业这个便宜儿子是很上心的，但是她之前应该不知道唐业&ldo;那方面&rdo;的事情……你别看着我，对天发誓我什么都没有说，可这可捅到这个地步，纸包不住火，她知道也是早晚的事。见过滕云之后，我回院里跟老胡他们交换了一下意见，因为老妈催着我回去吃饭，我就先走了。干妈一贯都是陪留守的同事吃年夜饭的，这也不是法了，他想说其实他没把桔年当外人，这话他说不出口，但他觉得桔年应该是知道的，正因为她与唐业的亲厚，所以有些事情她心里应该有个数。&ldo;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有一次我到医院看你们，从文件袋里掉出的那张照片？&rdo;韩述问。桔年心中一动，很自然地想起了平凤说起她认识的照片里的&ldo;老公子哥&rdo;，还有&ldo;老公子哥&rdo;介绍的&ldo;老肥羊&rdo;，难道这跟韩述的案子也有所关连吗？&ldo;呃，我记得，不过照片我没仔细看。&rdo;&ldo;那上面有两个人，一个是广利的负责人叶秉文，一个是省建设厅副厅长邹一平，他们之间一直有着联系。过去我们就怀疑邹一平才是cao纵王国华、唐业之流的小喽罗，在后面拿大头的人，今天跟滕云的谈话进一步正式了我们的线索没有摸错，而且他愿意配合我们收集证据。&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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