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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节（第2页）

&esp;&esp;“能分得清垃圾来自哪里吗？”

&esp;&esp;“这太难了。”老头苦恼地皱了皱眉，道，“所有小区的、街道的、还有什么学校、单位的垃圾都会被送到这里来，堆在一起，很难辨认。”

&esp;&esp;由于这里汇聚了整座城市的垃圾，碎尸的具体来源，确实难以追本溯源。

&esp;&esp;虞寒江忍耐着空气里刺鼻的腐臭味，拿来了一根树枝，半蹲下来仔细翻看这堆垃圾，除了零零碎碎的烧焦的尸块，垃圾堆里还混杂了大量的烂菜叶、果皮以及外卖餐盒等生活垃圾。

&esp;&esp;他目光锐利地在一堆垃圾中找到了一家印刷着“好味道粥铺”的纸制外卖餐盒，以及印着小黄人和“麻辣米粉”的一次性塑料筷子、纸巾包装袋。

&esp;&esp;他站了起来，低声问旁边的同事：“我们市最大的蔬菜水果仓库在哪里？”

&esp;&esp;男同事道：“我记得城西区有一个农贸集散市场，蔬菜、水果都是成箱成箱的卖，特别便宜。全市的蔬菜、水果，应该都是从那里进货的。”

&esp;&esp;另一个女同事小声道：“虞队，你怀疑尸体来自蔬菜市场？”

&esp;&esp;“不。”虞寒江站了起来，神色冰冷：“这批尸体，看上去是被匆忙处理的。尸体各处都有烧焦的痕迹，对方本来想火化，把尸体给烧成灰，不留罪证。结果，火烧到一半，可能遇到了什么意外，没有完全烧光，于是他们匆忙把尸体丢进垃圾桶，被垃圾车运到了回收站。”

&esp;&esp;虞寒江指了指垃圾堆里大量的蔬菜叶和水果皮，道：“他们丢尸体的垃圾桶附近，应该还有个大型农贸市场。城市居民的家中，三天时间很难产生这么多的菜叶、果皮类垃圾。何况，还有这么多纸箱、编织袋等垃圾，也像是农贸市场装蔬菜、水果用的。”

&esp;&esp;同事们听着他的分析都觉得有道理，纷纷点头赞同。

&esp;&esp;随行的法医苦着脸道：“虞队，这些尸体太过零碎，还被焚烧过，我很难确定他们的死亡时间和身份，甚至不知道死者到底有多少个人，我得带尸体回去做基因检测，再和失踪人口的基因资料做对比，最迟明天给你结果。”

&esp;&esp;虞寒江点头：“辛苦了。大家收队吧。”

&esp;&esp;今天的刑警队，队员们都有些狼狈，毕竟跟着虞寒江翻遍了整个垃圾场找尸块，大家身上的味道很不好闻，回到警队后纷纷去洗澡换衣服。

&esp;&esp;虞寒江趁着洗澡这点时间，继续跟肖楼在精神世界交流：“我锁定了一片嫌疑区域。城西区的农贸集散中心，5公里之内如果能找到外卖可送达的‘好味道粥铺’和‘麻辣米粉’店，这附近的垃圾桶，就是最有可能被抛尸的场所，那家器官走私组织，也就有可能在这附近。”

&esp;&esp;肖楼惊讶于他的效率：“你连具体的店铺都查到了吗？”

&esp;&esp;虞寒江道：“垃圾堆里发现了这两家外卖的餐盒。”

&esp;&esp;虞寒江顿了顿，冲掉头上的洗发水泡沫，接着道：“我现在的同事都是密室世界的人，让他们去调查，不知道会不会打草惊蛇。所以我想，让队友尽快过来帮忙，他们本来就不是警察，不需要做太多的伪装，以普通民众的身份更方便走访。”

&esp;&esp;肖楼点头道：“我让老莫、龙森、曲婉月和叶棋过去帮你吧。老莫和叶棋可以扮成祖孙，老人家和小孩子不容易引起人的戒心。龙曲夫妻本色演出，他俩去农贸市场买菜也比较方便。”

&esp;&esp;虞寒江对肖楼的安排自然很赞同，他也是这么想的。

&esp;&esp;肖楼接着道：“邵总出院之后，让他回家去查他父亲的那条线吗？”

&esp;&esp;虞寒江点了点头，道：“邵老先生对器官的来源似乎不知情，他说这一切都是助理在办，辞职离开的助理需要重点调查，这个人很可能知道器官移植组织的联系方式，而且，这人在半年前辞职……半年前正好是邵清格手术前后。助理突然辞职，有些奇怪。”

&esp;&esp;“好的，我想办法让邵总尽快出院，回家去查那位助理。”

&esp;&esp;虞寒江察觉到刘桥被漏掉，问道：“小刘你怎么安排？留下帮你？”

&esp;&esp;“嗯。”肖楼解释道：“刘桥的贫血比较严重，病情正在进展期，不能走太远的路，我想把她留在医院。虽然我个人觉得赵森、秦长明等医生联合作案的嫌疑不大，可也不能完全排除，我得查清这些年所有做过器官移植手术的病例，到时候整理一份详细的资料给你。”

&esp;&esp;虞寒江的想法，再次和肖楼不谋而合。

&esp;&esp;男人欣慰地扬起唇角，道：“好，我们分工协作，注意安全。”

&esp;&esp;肖楼沉默了片刻，突然说：“我有个问题一直想不通。你们在垃圾场发现的碎尸都是四肢，不包括躯干，躯干部位都是器官，所以被另外处理了，很可能，这个黑暗的组织把人抓去，摘掉了他们的器官后抛尸。可是……程少宇呢？”

&esp;&esp;程少宇，【嫌疑人】

&esp;&esp;肖楼大步走过去，闪电般伸手抓住那名护士的手腕，让她停下动作。她的手里，果然拿着一支刚刚拆封的20l注射器，而且注射器里没有任何药物！

&esp;&esp;住院病人输液是不需要用这种注射针管的，注射针管通常用于打肌肉针。静脉输液，只需要用针头刺破手背的血管，开放静脉通道，连上点滴就行了。

&esp;&esp;她手里拿着空的注射器，抓起邵清格的手背——这不就是要给邵清格打一针空气吗？！

&esp;&esp;一旦20l空气持续注射进血管，顺着血液到达心脏，大量气泡无法排出，就会引起气体栓塞，从而造成多器官衰竭、甚至是脑梗，让病人迅速死亡。

&esp;&esp;肖楼越想越是后怕——万一他迟来了一步，说不定现在躺在床上的邵清，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用空气杀人，真是又方便又隐秘！

&esp;&esp;看着沉睡的邵清格，肖楼强忍住愤怒，一向温和的目光变得无比冰冷，他攥紧对方的手腕，厉声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esp;&esp;那护士愣了愣，低下头轻声道：“肖、肖医生，我是来给他抽血做检查的。”

&esp;&esp;肖楼冷冷道：“你拿这种注射器，来给他抽血？”

&esp;&esp;临床上已经很少用这种注射针管来抽血了，检查各种血液指标会用不同颜色的负压管来抽血。肖楼还没见过用针管直接抽出血液，再分装到各类检查试管里的操作。

&esp;&esp;这护士明显在说谎。

&esp;&esp;肖楼皱着眉头看向她，护士的胸牌上写着名字“许芳芳”，女生身材娇小，穿一身白色的护士服，戴着口罩，帽子的边缘有一条斜杠，是最初级的护师的标志。许芳芳的眼睛很漂亮，眉毛弯弯的，光看上半边脸是个挺清秀的女孩子，年纪在25岁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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