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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节（第1页）

&esp;&esp;这一刻，周达非忽然敏锐地意识到，如果这是部电影，那么这句台词的意义绝非是作天气汇报。

&esp;&esp;它真正的含义应该是：我想你了。

&esp;&esp;周达非拿着手机，在“嗯”、“哦”、“哦？”、“这样”等等日常用语间斟酌良久。

&esp;&esp;对话框里又跳出了一条信息。

&esp;&esp;裴延：「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esp;&esp;领奖

&esp;&esp;周达非不是很明白裴延打电话想跟自己说什么，可他似乎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拒绝。

&esp;&esp;而且打电话能解放双手，不会耽误工作。

&esp;&esp;三秒后。

&esp;&esp;周达非：「行吧。」

&esp;&esp;裴延的电话打了过来，周达非刚从乱得井然有序的桌面上找出耳机，顺手点了下屏幕接通。

&esp;&esp;耳机线揉成了一团，周达非花了点儿功夫才给它解开戴上。他把耳机插入手机孔，裴延的问好在风吹雪落的背景音下显得有几分颤抖的温情，“喂。”

&esp;&esp;裴延举着手机。他在熙熙攘攘的人来人往中驻足，目光却是向着人群和现代建筑以外的地方，“最近还好吗。”

&esp;&esp;“”

&esp;&esp;“还行。”周达非感觉怪怪的。他是那种对己对人都不矫情的性格，很少跟人诉苦，也不怎么适应没有具体来由的日常关怀。

&esp;&esp;“你，”听语气，裴延像是在找话题。

&esp;&esp;“我看了你今晚的节目。”周达非干净利落地打断了裴延，“那么会骂人怎么不骂骂自己？”

&esp;&esp;裴延一顿，唇角却不自觉地微翘了几分，“你听不出来我骂了吗？”

&esp;&esp;周达非哼了一声，“一句恬不知耻就算完成反省了？”

&esp;&esp;“当然不算，”裴延开口平静自信，“要不下次换你来骂？”

&esp;&esp;“骂你？”周达非轻笑一声，“我可没兴趣。”

&esp;&esp;“骂你的电影还差不多。”

&esp;&esp;“好。”裴延立刻应下，“下部电影拍完，是改出来的”的说法。可这次不同，因为他很需要成功。

&esp;&esp;周达非从前没有经历过真正的、专业的、属于自己的成功——《柠檬凉》离不开裴延的班底和宣传，《无限趋近于零的恋爱》靠的是卢羽她爸安排排片。

&esp;&esp;而这次的重担全然压在周达非自己身上，它的成败对周达非来说意义非凡。

&esp;&esp;周达非因此对自己格外苛刻，他还没有真正成功过，所以失败的后果他很难承担。他一次又一次剪出成片，又一次又一次地推翻，有时候焦虑得半夜都睡不着觉。

&esp;&esp;他衣带渐宽，肉眼可见地瘦了下去，原定夏天能结束的后期也往后拖了很久。

&esp;&esp;十月的时候，罗木来上海看过周达非一次。他看了周达非最新剪出来的版本，又看了看周达非本人，而后面无表情地说，“即使是裴延，应该也剪不出更好的版本了。”

&esp;&esp;周达非一愣，久久没有说话。

&esp;&esp;罗木的话一向中肯，这让周达非焦躁数月的心稍稍安定了几分。最艰难的时候已然过去，后期的进度开始有条不紊地向下推进。

&esp;&esp;成片做完后，周达非投了好些个电影节。而好消息是在十一月份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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