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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第3页）

&esp;&esp;词儿听不清，唱腔谈不上有多正宗，高昂低吟，婉约凄楚间的转音却很自然，像哼唱了很多遍。

&esp;&esp;“喔—喔—喔—”

&esp;&esp;到中午了，公鸡昂首挺胸，爪子优雅的踩在一堆草杆上面，黑亮的大尾巴高高翘着，雄赳赳的仰天鸣叫。

&esp;&esp;母鸡飞到堂屋门前，撅着屁股拉了一泡。

&esp;&esp;要不是梁白玉反应快，那一泡就要掉在他的皮鞋上了。

&esp;&esp;“两位祖宗饿了是吧，马上。”梁白玉伸了个懒腰，看看地上的泥滩，“又浪费了半天时间。”

&esp;&esp;他没胃口，不想烧饭，就去厨房掰了两片大白菜叶子出来，揪碎了放进瓷盆里。

&esp;&esp;梁白玉回村时的行囊很简便，生活上的用品有些是在小店购买，有些则是找村里人谈买卖。

&esp;&esp;钱这东西啊，甭管是谁兜里的，都香着呢。

&esp;&esp;像蔬菜米粮，还有这两只鸡，都是他高价从小混混家买的。

&esp;&esp;鸡一公一母。

&esp;&esp;公的小年吃，母的大年吃。

&esp;&esp;梁白玉一碗水端平，不偏爱哪一方，都宠着，他把瓷盆往它们跟前踢了踢：“吃吧。”

&esp;&esp;两只鸡凑了过去。

&esp;&esp;梁白玉蹲下来，想摸一模每天下午生蛋的老母鸡，手还没碰到，它就跑了，还拐跑了公鸡。

&esp;&esp;那两只去墙角扒拉土，找沙子吃。

&esp;&esp;瓷盆里的菜叶子，它们一点都没碰。

&esp;&esp;梁白玉愕然了会，啼笑皆非的摇摇头：“早上不还吃得好好的，这就嫌了，怎么变得这么快？”

&esp;&esp;“行吧。”

&esp;&esp;他又说了句：“行吧。”

&esp;&esp;下午梁白玉出了门，他抄小路上山，路上没碰到什么人。

&esp;&esp;环抱村子的大山有个名儿，叫永安山。

&esp;&esp;过世的都葬在山里。

&esp;&esp;有些坟包年代久远，没有后人在每年的清明节清理坟头，慢慢就找不着了。

&esp;&esp;山里荆棘密布，杂草横生，梁白玉一脚踩断枯树枝，鞋底碾过散落得到处都是的小松果，漫无目的的走动。

&esp;&esp;没路了，换个方位，再往前。

&esp;&esp;不知过了多久，茂密树丛落在身后，眼前是一片蔚蓝的天，低头望去，田地房屋映入眼帘。

&esp;&esp;他已经走了出来。

&esp;&esp;细长针叶扎在衣裤上，戳到了皮肉，梁白玉一根根拔掉，他拔得仔细，一根一根的拔下来。

&esp;&esp;撇断。

&esp;&esp;一根都没放过。

&esp;&esp;拔干净了，梁白玉抖抖衣裤，抬脚迈出树林，他走了一段路，捡起地上不知谁家掉落的几根山芋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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