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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节（第3页）

&esp;&esp;但是他刚躺下，意识到了腹部一阵莫名的异痛。这几天总是这样，断断续续地痛，时隐时现地痛，有时候动一动就他妈开始痛。

&esp;&esp;谌冰皱眉，心说：操。

&esp;&esp;跟着，那阵伤口的刺疼就涟漪似的，层层渡送，几乎在五脏内绞动。

&esp;&esp;萧致意识到谌冰神色的异常，问：“怎么了？”

&esp;&esp;谌冰脸色苍白，声音却很冷静：“没事儿，只是又开始了。”

&esp;&esp;作为一个全程经历过癌症的人，他能预感到这些疼痛的进程，心理相当理智，但身体一再重复……痛得仿若刀绞，却充满不确定性。

&esp;&esp;萧致靠近，胸口气息滚烫，呼吸开始紧张：“疼吗？”

&esp;&esp;“……”

&esp;&esp;谌冰不想分出力气说话。

&esp;&esp;“我去叫医生？”

&esp;&esp;镇痛药物使用过多会成瘾，即使叫来医生，他可能也是建议生理熬过这阵痛楚。

&esp;&esp;果不其然。

&esp;&esp;萧致看着医生离开，准备起身，手腕却轻轻被握住。

&esp;&esp;谌冰颈后渗出一层薄薄的汗，肌肤潮湿，却苍白到了暗淡的程度。他鼻梁犀挺，眼底带着凉意，只是拉着萧致的手慢慢缩紧。

&esp;&esp;“……”萧致坐到他身旁，“很疼？”

&esp;&esp;谌冰脱力似的，额头抵在他颈窝，呼吸相当的紊乱。

&esp;&esp;他痛到甚至想抓挠伤口，但僵硬的手指被萧致握在掌心，轻轻地抵扣。

&esp;&esp;萧致扶着肩膀，轻轻搂着他：“不痛，不痛。”

&esp;&esp;谌冰听着这些无用的话，伤口缝合处的刺痛却毫无衰减，像是被针似的，疼楚填充意识，几乎无处可逃。

&esp;&esp;谌冰额头全是冷汗，大颗地往下掉。

&esp;&esp;喉头滚动，先还忍着，直咬到褪尽血色的唇瓣重新显出血渍。

&esp;&esp;跟以前那么多次一样，他因为痛到呼吸困难，喉间滑出难以控制的急促呼吸。

&esp;&esp;慢慢，声音有些变质。

&esp;&esp;谌冰用力抵着萧致结实的肩膀，半晌，字音隐约带了些颤音。

&esp;&esp;“痛……”

&esp;&esp;谌冰看一眼萧致：“哥……”

&esp;&esp;他慢慢地，诉说似的，字句破碎：“痛……”

&esp;&esp;痛到他快分不清楚，现在是重生之前，还是此时此刻。

&esp;&esp;谌冰咬着枕头，视野模糊，感觉这具身体不再属于自己，成了只有“痛”字的精神体。

&esp;&esp;恍惚之中，谌冰能感觉到，以前那么多白昼孤寂黑夜如焚的病痛时辰，许蓉不能一直陪他，大部分时间他都是自己无声无息地渡过，有时候晕厥过去，再稀里糊涂地醒来，感受着失明、失聪和失语后的前所未有的寂灭。

&esp;&esp;……但是现在。

&esp;&esp;身旁有一个灼热的温暖体，掌心滚烫，字音沉缱，永日永夜，似乎绝无退散，只是守候在他身旁。

&esp;&esp;抱着他，似乎心疼得快要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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