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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汤索言跟他打了声招呼，隔着陶晓东摸了摸他的头，陶淮南笑得很乖：“我能闻着汤医生的味儿。”

&esp;&esp;陶淮南因为眼睛看不见，因此其他的感官就更敏锐。他喜欢汤索言身上的薄荷味儿，但这到底是什么味儿陶晓东没闻到过，他没有那么灵的鼻子。

&esp;&esp;汤索言肯定穿着衬衫，陶晓东今天也特意穿了衬衫，汤索言浅浅笑了下，和陶晓东说：“今天都体面了吧。”

&esp;&esp;陶晓东想了下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上次只有自己穿了衬衫的事，低声说：“我只能装这一天体面人，明天开始我还得短袖休闲裤，这绷得我难受。”

&esp;&esp;“你不用穿。”汤索言看他一眼，视线往下扫了一眼看了看他的衬衫，“做你自己就挺好。”

&esp;&esp;陶晓东开了个玩笑问：“我穿衬衫不好看？”

&esp;&esp;两个男的说起好不好看就别扭了，汤索言只是勾了勾嘴角，说：“舒服就行。”

&esp;&esp;这次他们要去的地点是分散的，要走几个县城医院，中途要换几次地方。陶晓东在做这些事上向来大方，设备车好几辆，普及偏远医疗落后地区的基础设备。

&esp;&esp;陶淮南什么都看不到，很多盲人从不出门的原因就是这个，再陌生再美的风景他们也看不见。

&esp;&esp;汤索言知道陶淮南喜欢他，所以一直带着他，每次转程都跟他们坐一辆车。

&esp;&esp;这边不像西藏眼疾患者那么密集，一个是地理环境因素没那么易感眼疾，另外西藏由于民族文化差异和对外沟通的相对闭塞，很多传统藏民不习惯靠科技和医生治病。因此这次整体没有上回压力那么大，医生们也都能喘口气，患者虽然不少，可不像上次那样连吃饭的时间都倒不出来。

&esp;&esp;人这么多的场合陶晓东很少带陶淮南去，怕他紧张，也怕经管不住磕了碰了。所以这次陶晓东走到哪儿就把陶淮南带到哪儿，一直牵着他的手。如果手需要拿东西或者干点什么，就让陶淮南扯着他的衣服不松手，得时刻让陶晓东感受到他就在旁边或身后，不然总要分神去看他。

&esp;&esp;所以除了第一天陶晓东真没再穿过衬衫，衬衫不好抓，下摆得掖裤子里，不像普通t恤能留个边给陶淮南。一天下来从早到晚地扯衣服，陶晓东每件衣服都变形了。

&esp;&esp;晚上陶晓东脱衣服准备洗澡之前看着他衣服笑了半天，陶淮南已经洗完了，正坐在他自己床上擦头发。陶晓东说：“弟啊，哥也没带几件衣服出来，你手轻点。”

&esp;&esp;说起这个陶淮南也冤，朝着他哥的方向反驳道：“也不是我手重，你有时候突然就转身，再不然突然就加快，我又不敢松手，我只能扯着。那都是你自己抻的，你别赖我。”

&esp;&esp;陶淮南说的都是实话，他手哪是重啊，他手很轻，只牵着一个边，但是陶晓东总突然动作，经常就被抻掉了，后来陶淮南只能多攥一块儿。

&esp;&esp;陶晓东说：“不然你明天拽我裤腰得了。”

&esp;&esp;陶淮南惊恐地瞪大他的眼睛，空空地望着这个方向：“就你这捉摸不定的动作轨迹我不得把你裤子扯下来吗？再说我多大了，我拽着你裤腰你想想好看吗？”

&esp;&esp;陶晓东乐了半天，脱下来的衣服等会儿洗完澡顺手就搓了，把陶淮南衣服也都捡了过来，说：“我看你对我好像还挺有怨言？”

&esp;&esp;陶淮南撇了撇嘴，头转向一边，接着擦头发。

&esp;&esp;哥俩一起出来好几天，陶晓东自认尽心尽力了，结果还是感觉陶淮南让他带得有点狼狈，嘴唇也干了，额角也磕青了，早上起来还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esp;&esp;陶晓东进去洗澡的时候，陶淮南手机响了，他摸过来，跟着语音提醒点进微信，是迟骋的语音。

&esp;&esp;“晚上吃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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