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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节（第1页）

&esp;&esp;☆、粽子

&esp;&esp;“郑公的船图上，就画着火炮，那会儿连火铳都没有，他竟能知道。”明月连手带比，这些书寻常不易得，还是在吴千户家里看见了几张。

&esp;&esp;郑侯的书都被收在宫里，开国百年，他自百年前就知道后世会有火铳火炮，还能用在船上，有长有短，有精细画着的，还有聊聊几笔草草画就，感叹一回百年之中造不出来的话。

&esp;&esp;如今造的都是从他图录上来的，蜀地到这会儿还有郑公庙，还真不是白受了香火，过去百年他的东西也依旧有用。

&esp;&esp;郑公能知道，那是天上的星宿，凌云阁上排名心照

&esp;&esp;叶文心初尝这味儿古怪，咸咸甜甜竟也吃着上口，配着香兰茶，倒吃了一整个，石桂看她感叹，压下心头的迷团，笑道：“这有什么难的，姑娘要是想吃，咱们也试一试，要是真能做得出来，我改行卖点心去。”

&esp;&esp;叶文心笑起来，点点她道：“这可不成了，咸蛋黄点心也不那么难做，这许多铺子都没有仿的，是为着甚？纪大人在人任一日，只怕这穗州城里就没有能卖的，你要试便试，等着纪大人升任了，再卖这个点心不迟。”

&esp;&esp;谁都知道是纪家的方子，做出来确是不难的，可要拿出去卖，还没这胆子，纪夫人拿它当作送客的点心，上头还有纪家的字号，哪个敢仿了去卖。

&esp;&esp;石桂咋了舌头：“那我这粽子还送不送了？”

&esp;&esp;“怎么不能送，咱们又没吃过纪家的粽子。”既有这个说头，石桂的东西是送了，粽子却卖不成，就做竹筒饭来卖，是饭又不是点心。

&esp;&esp;她想着这些，又想起纪夫人身上引人猜疑的地方，她在宋家，官家夫人姑娘见的也算多了，可还没见过似纪夫人这样的人。

&esp;&esp;叶氏是不闻不问，下人丫头，她少有真的看在眼里的，院里头若不是春燕繁杏把持着，似锦荔这样的人，可不跳起来。

&esp;&esp;宋老太太倒是时时念佛求道的，那会儿石桂不敢说，如今离了宋家倒能说上一句，老太太放焰品放河灯，可若说她真个把谁放在眼里，除了宋荫堂，只怕就再没有了。

&esp;&esp;吴夫人回回出现都是光华眩目，叫人不能逼视，开口说话漫不经心，她的没看在眼里，就是真的不在眼里，好了坏了，只消挑挑眉头，就打发了去。

&esp;&esp;可似纪夫人这样，石桂原来不曾近前，只见得一回，她却已经记住了，能跟叶文心说那么些闲话，还真的来问她的生意如何，就跟这些夫人们都不一样。

&esp;&esp;宋荫堂跟叶文澜两个，一个吃了两只，还不足够，石桂笑着又去拿，叶文心道：“你这个法子很好，我也带到学里去，让那些姑娘们也能歇得一日。”

&esp;&esp;石桂一面剥了粽子叶，一面道：“姑娘是新官上任，咱们索性就做得隆重些，也能请了纪夫人去看看，晓得姑娘是真心在办事的。”

&esp;&esp;沐兰汤配彩缕悬艾草戴豆娘，一样样都做起来，石桂想一回还道：“还能叫她们人人都做样什么，系在栏杆上，一进门就能看见一院子都是红的绿的，过了节再解下来拿回去。”

&esp;&esp;宋荫堂叶文澜两个，都未听石桂跟叶文心两个对谈过，从来都只当她是个寻常丫头，不过跟叶文心亲近些，这才这样优待她，哪知道她一开口，竟说的很有道理。

&esp;&esp;“这些个女学生长久住在学馆里，还有过年也难回家的，不如就当学堂给她们过节过生日，一人一回太忙乱，一月一回倒是成的。”石桂剥了粽子叶，搁在碟子里递给叶文心，叶文心点了头，手上抄录起来。

&esp;&esp;石桂挨着嘴儿递给她，叶文心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宅院里是怎么过节的，学馆里就能怎么过节，叶文心咽了一口才又开口：“等我明儿问问百穗去，看看原来学里是怎么过节的。”

&esp;&esp;等石桂去了厨房，宋荫堂这才道：“你这个丫头，还真是不寻常。”

&esp;&esp;叶文心仰了脸笑起来：“那可不，我的入室弟子，怎么就能寻常了。”一面说一面拎了那张纸，细细看一回：“姑娘家识了字，就能顶门立户了，若是人人都似她这样，才是大善，比念上千句半句的阿弥陀佛要强。”

&esp;&esp;宋荫堂沉吟片刻：“你甚时候去漳州，我跟你一起去看一看。”他未曾见过，却也知道不易，看颜大家的书，二十来岁时也确是有冲劲，可花费了十数年，才把穗州的女学办到这个程度，到后来也渐渐有了灰心的意味，漳州的女学，想了许多年，可要迈出这一步去，却极艰难。

&esp;&esp;叶文澜也跟着道：“可惜我不能去教西语，西人堂里倒有许多活计是要女子来做的。”惠民所济民所里都是男人，也许多妇人生了病不愿意给男大夫去看，若纪夫人的女子救助会能办起来，就又不一样了。

&esp;&esp;“这也是纪夫人所想，可她总是官家女眷，有许多事不能自己出面，我有此意，她才这样高兴。”纪大人官声好是一回事，纪夫人真个办了这些事，又是另一回事，她在背后支持，有人替她来办，那便不同了。

&esp;&esp;石桂回了厨房，既裹了粽子，干脆就多做些，秋娘喜子回来的时候，石桂跟阿珍和阿珍娘三个人裹了一百只粽子，一半送人，一半留着自家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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