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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第2页）

&esp;&esp;·

&esp;&esp;「最近有什么值得分享的开心事吗，柯老师。」

&esp;&esp;「没有。」

&esp;&esp;「虽然你的陈述还是一如既往消极，但催眠中是积极的、温暖的。」

&esp;&esp;「是吗？」

&esp;&esp;「是的，所以我需要调整你的治疗方案，谨慎起见，氢溴酸西酞普兰片就先停了——别急，听我说——我知道你要去丽江拍戏，上次的剂量应该还有剩下。柯老师，既然潜意识里感觉到了开心，就不要压抑。」

&esp;&esp;潜意识里感到了开心……有任何值得开心的事发生吗？他只是在昨晚晚宴上……又再次遇到了商陆。

&esp;&esp;「如果有让你觉得温暖、喜欢，可以汲取到快乐、力量和决心的东西，就去追。」

&esp;&esp;「知道了。」

&esp;&esp;「知道了？」

&esp;&esp;「我不配。」

&esp;&esp;

&esp;&esp;醒来时天还没全亮。

&esp;&esp;柯屿推开窗，从海洋上吹来的空气冰冷潮湿，仿佛带着重量。视野之内，到处是苍茫的雾气，深蓝色的雾从沙滩漫向山坡，掩住了静静悬停着的缆车。

&esp;&esp;远处步道上，一个高大的人影在匀速跑动。穿着速干衣，脖子上挂着一条运动毛巾。山的坡度其实不低，他跑得却不费力。到转弯处，树影遮盖得严实，人不见了，柯屿拉上窗帘，回去睡回笼觉。

&esp;&esp;等再醒来时是被外面的水声和低语声叫醒的。从窗口涌入的风变了，被早上的太阳一晒变得干爽温暖，月白色的窗帘鼓荡，柯屿盯着看了会儿，耳朵里分辨出那是商明宝在游泳。至于杯碟瓷器的清脆声，应该是明叔在安排早餐。

&esp;&esp;他冲了个澡，滚烫的水流冲醒了神智。手擦过弥漫水雾的镜子，照出一张苍白的脸，平静无波澜的眼睛里是淡淡的红血丝。等换好衣服出门，门外早有佣工等着：“柯先生，早上好。”

&esp;&esp;将人领至泳池边。

&esp;&esp;餐台果然已经布置好，商明宝正躺在气垫床上晒太阳。听见脚步声，少女扑哧一笑，眼镜未摘说道：“是不是小岛哥哥？”

&esp;&esp;明叔为他拉开椅子，柯屿小声说一句谢谢，又笑着回商明宝：“你怎么知道？早上好。”

&esp;&esp;“早上好。我哥脚步声跟你不一样，这个时间点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esp;&esp;“那他在哪里？”

&esp;&esp;“在书房工作呢。”商明宝换成趴着的姿势，手指勾下墨镜，眼尾上挑着睨柯屿：“糟糕了，我是不是粉丝里第一个看过你刚起床样子的？”

&esp;&esp;柯屿啜了一口咖啡：“丑到你了？”

&esp;&esp;“没有，小岛哥哥，你让我好想谈恋爱。”

&esp;&esp;柯屿呛了一口，……这兄妹俩。

&esp;&esp;“你不知道，你就是简简单单坐在那里晒太阳喝咖啡，我就好想坐进你怀里撒娇，”商明宝两条纤细的小腿交叠勾着，“坐到你腿上，两只手抱住你的脖子，跟你说一句‘bonjour’。”

&esp;&esp;「bonjour」两个音节她念得娇俏，柯屿切开一块枫糖松饼，夸赞道：“你会说法语？”

&esp;&esp;“一点点，商陆会，下次让他说给你听。”

&esp;&esp;“你们的普通话也很标准。”

&esp;&esp;“我爸说一定要学好中文咯，不过这个我比商陆好，听说他小时候没少挨揍。”商明宝嘻嘻笑着观察他，“小岛哥哥，我跟你说那些你都不会害羞。”

&esp;&esp;柯屿云淡风轻，心想你段位跟你哥比起来差远了。

&esp;&esp;两人闲聊稍歇，明叔才适时说去请商陆，柯屿要拦，明叔微微笑道：“是他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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