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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2页）

&esp;&esp;商陆：“……？”

&esp;&esp;心情有点复杂。

&esp;&esp;……懂了，一定是上次那个富婆姐姐提出“买断”，所以他无法权衡。

&esp;&esp;虽然不是很懂行情，也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这种问题要请教一个刚认识的合租室友，但商陆还是务实地帮忙分析道：“要看投资成本。如果同意，相当于把自己的时间成本由多线收缩到一线，需要对比业务量和……”操，说不下去了，商陆拧着眉尴尬地说：“你、你能明白吧？”

&esp;&esp;柯屿：“……”

&esp;&esp;好现实！

&esp;&esp;一双眼睛从微醺的迷茫缓缓清醒，“我、我明白……”他点头，按下心里的震惊总结道：“所以——只要钱到位，你可以接受。”

&esp;&esp;什么叫“所以你可以接受”啊，我他妈又不是……“我不能接受，”商陆严谨地说，“只是从现实角度我建议这样考虑。”

&esp;&esp;柯屿给面子地附和：“对，是不能接受，只是随便聊一聊……”心里想，还挺强的自尊心。

&esp;&esp;商陆居高临下睨他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劲儿，白天看着他登上路虎的烦躁劲儿又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esp;&esp;到客厅分别，柯屿最终还是说：“以色侍人怎么会长久呢。”

&esp;&esp;……这小屁孩能听懂吧？

&esp;&esp;商陆脚步停下，回首，见柯屿握着门把手仰头看他，眸色认真地又强调了一遍：“你说对吗。”

&esp;&esp;商陆当他是出于自身经验有感而发，心情微妙地“嗯”了一声。

&esp;&esp;门关上，他顺势坐到床垫上松了一口气，而后拉开办公椅拧亮台灯。

&esp;&esp;画了很久的分镜稿在书桌上整齐地摞成一叠，钢笔压在最新的一页稿纸上，纸面画了许多凌乱的线条，除此之外便是沾染的黑色墨迹。

&esp;&esp;商陆打开白天扫街拍下的视频，有的是作为灵感素材记录的，有的却直接可以剪进成片——柯屿的那两段就是。

&esp;&esp;在小卖部穿t恤搬水看店写字的柯屿，跟晚上这个在江边穿白衬衫抽烟带着微醺的柯屿形成了两个极端，却又似乎有着某种可以摸索到的统一。

&esp;&esp;一个沉醉在纸醉金迷中的男妓，一个无所事事消磨着午后的青年，包括他刚才问“以色侍人怎么会长久”的眼神和神情都在眼前渐渐浮现。

&esp;&esp;商陆深呼吸，打了底子的纸张被揉成一团，他拧开钢笔笔帽，重新起了

&esp;&esp;廉租屋的灯光黯淡笼罩，是一种毫无美感的惨白，柯屿穿着睡衣站在这样的灯光下，先是明显一愣，继而反应过来，神情一变猛地就要转身——

&esp;&esp;商陆一把抓住了他。

&esp;&esp;他拽着他的胳膊，居高临下：“你跑什么？”

&esp;&esp;手里一沓纸捏紧了又松，柯屿冷冷地说：“放手。”

&esp;&esp;商陆饶有兴致地看他隐隐动怒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人好像很紧张，紧张到浑身都不自然紧绷，甚至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esp;&esp;这场景像极了烂古偶剧里的桥段，商陆失笑一声，放开了手，戏谑道：“柯老师，你把我稿件拿走了。”

&esp;&esp;柯屿窘了一下，垂眸，“谁要你的稿子……”眼神停顿，这是——“电影分镜？”

&esp;&esp;商陆从他手里接过。

&esp;&esp;“你是学电影的？”

&esp;&esp;商陆的话半真半假：“不算，喜欢。”

&esp;&esp;“给我看看。”

&esp;&esp;目光从分镜稿上抬起，商陆意外地看着柯屿：“你看得懂？”

&esp;&esp;柯屿眼也不眨：“不懂，感兴趣。”

&esp;&esp;一张一张从头到尾很快扫过，又回到第一页——这一次，他看得慢了许多，只是第一幕的十二幅镜头就看了两分钟。商陆用钢笔作画，笔触豪放不拘小节，但鲜少涂改——他好像在下笔的那一刻，就对自己充满信心。

&esp;&esp;商陆低咳一声：“只是草稿。”

&esp;&esp;目光凝在一个大远景构图上，柯屿认出这是城中村那个三叉路口，淡淡道：“机位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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