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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第3页）

&esp;&esp;袖口在与李贤的拉扯间撕裂开了，衣襟上脱了一颗扣子，鬓边的金簪落在地上，发髻大约也乱了。

&esp;&esp;只是，我现在这样，是不是就是有些人希望看到的样子？

&esp;&esp;是不是还盼着我能更狼狈些，衣衫不整，流泪不止，生而无望？

&esp;&esp;若今夜没有林含烟帮我挡了一劫，那么他们确能如愿。

&esp;&esp;大皇兄终于开口：“阿碧，你先坐。”然后道，“太医。”

&esp;&esp;莫恒请的太医还没来，眼下桃花阁内只有一位今日帮二嫂看腹痛，又帮李贤看风寒的江太医。

&esp;&esp;我在桌旁坐下，看着江太医为李贤闻脉。

&esp;&esp;他把住李贤的手腕沉吟良久，继而掀开他的眼皮，忽然浑身一抖跪倒在地：“皇、皇上，七世子这副样子，是被人下了催|情致幻的药啊！”

&esp;&esp;此言一出，简直要坐实这一室人的揣测。

&esp;&esp;屋内半晌无人出声，颜贵人走上前来，在桌前翻了个茶盏为我斟上水：“公主……”

&esp;&esp;她的语气轻柔，带着三分轻柔，三分安慰。

&esp;&esp;我抬眼看她，只见她一双眼里已有泪意，张了张口，居然说了一句：“事已至此，公主您……”

&esp;&esp;什么事已至此？倘真地关心我，一定会盼着那些肮脏龌龊的事没发生才好，她这么惺惺作态，可是在盼着“事已至此”？

&esp;&esp;我在心里搜寻着我与这位颜贵人的恩怨，除了我初掌凤印时，不允她再唤我“皇妹”，让她尊称我一句“长公主殿下”外，再没有了。

&esp;&esp;我接过水，说：“你也替七世子斟一盏。”

&esp;&esp;颜贵人一愣，点了一下头，端水去竹榻前，似是不慎，竟碰落搭在李贤身上的被衾。被衾委地，李贤身上不着一衣，饶是已昏迷不醒，身下一物依旧傲然挺立。

&esp;&esp;颜贵人惊得退后一步，手中茶盏碎裂在地，忙不迭跪地恳求：“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esp;&esp;二嫂终于忍不住，扶上腰间刀柄，“噌”的一声拔刀而出：“我这就一刀剁了熏心的王八蛋！”

&esp;&esp;“阿璎。”不等她出手，沈羽沉声一唤，“莫冲动。”

&esp;&esp;两名内侍上前，捡起地上的被衾，又为李贤盖上。

&esp;&esp;我朝四周望去，想仔细辨一辨，这些人当中，哪些是心怀鬼胎的，哪些是落井下石的，哪些是真正想要置我于死地的。

&esp;&esp;直到心中有数，我才站起身，看着地上跪着的颜贵人，问：“你方才说事已至此，什么事已至此？”

&esp;&esp;她仰起头，似是不解我为何有此一问：“就是、就是七世子对公主，对公主……”

&esp;&esp;她后半截话仿佛说不下去，正当时，顾璃轻声唤：“王爷。”

&esp;&esp;李栟终于如梦初醒，跪地向大皇兄请罪：“皇上，今夜出了这样的事，是臣教子无方，李贤他作下如此大孽，更是罪无可恕！皇上要罚要惩，要杀要剐，臣绝无半字怨言，只是，公主……”他回身看我一眼，“总之，我平西王府，一定会对昌平公主负责——”

&esp;&esp;“阿碧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平西王府来负责？”于闲止打断他的话，“舅父若有功夫，不如仔细将身边人一个一个料理过去，若没这个功夫，”他一拂袖，声音很淡，“本王可以为舅父代劳。”

&esp;&esp;我道：“平西王大约是误会了，七世子并没有对本公主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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