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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皎一口答应下来,内心相当膨胀,之前失落的情绪一扫而空。
动作太嚣张,不小心蹭到了肩膀的旧伤,疼得白皎龇牙咧嘴了一下,但这也没扫清他的兴奋之情。
他真的别太聪明。
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绝对猜不到给白初贺发消息的人其实是他!
“咱们是直接去上门街还是怎么着?”何复手指划拉着手机上的地图,扭头问白初贺。
牧枚正好也在想这个问题,“现在快七点了,上门街那边这个时候人多,我们把校服脱了,混进店里看看也不难。”
白初贺正在微信上和人聊天,发完最后一条消息后抬头,“不用,先去见个熟人。”
“哟。”牧枚心里实打实地有点吃惊,“你还有住上门街的熟人?”
不是她大惊小怪,而是白初贺人际关系很单薄,被白家认领回去之前在大家的认知里是个孤儿,没有其他家庭成员,平时又独来独往,对他感兴趣的人倒是有不少,但都止步于白初贺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再加上白初贺打过的架也不少,一般人更不敢接近。
牧枚掰着手指算下来,跟白初贺走得近的几乎只有她和何复,实在没再听说过白初贺有其他朋友。
何复认识白初贺的时间比她久得多,她胳膊肘怼了下何复,“你们到底还有几个好兄弟。”
何复也有点意外。
他和白初贺认识了也有个小十年了,也没听白初贺说过他还有其他熟人。
白初贺没有过多解释,“小时候认识的人。”
何复和牧枚对视一眼,互相都想到了什么,没有再问。
他们对白初贺的童年知道的并不清楚,了解到最多的反而是白初贺一直在找的那个小男孩。不过从白初贺的身世以及白初贺对那个小男孩的描述来看,连何复都能猜到白初贺的童年绝对沾不上美满幸福这两个词。
两个人很有默契地没再提,嘴里的话题拐了个个儿,有说有笑地跟着白初贺一起走。
白初贺全程没有参与他们的话题,但牧枚和何复也已经习惯了。
上门街在海市老市区的那一片,挨着阴家巷,和海珠校区隔得很远。牧枚研究了一下公交路线,得转两趟公交车。
公交车行驶时发出很有年代感的吱悠悠的声音,外面的街景逐渐由钢筋水泥的cbd写字楼变为烟火气缭绕的老城区。
去老城区得过跨江大桥,已经是傍晚了,夕阳橙红,映在江面,像流连不断的火。
“真漂亮。”牧枚倚着扶手,忍不住赞叹了一声,转眼时瞥见白初贺望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些夕阳落在白初贺额角的那枚瘢痕上,白初贺的五官生得好,那点瘢痕平常不起眼,但此时衬得殷红,像一枚小小的花瓣。
白初贺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但眼里流转着夕阳,看起来不如平常那么遥不可及。
牧枚瞧了会儿,心里莫名觉得白初贺的眼神让她想起刚才在车上的白皎。
虽然他们一个坐着舒适昂贵的私家车,一个坐着两元就可以绕城的公交车,但眼神此刻却有些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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