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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节（第2页）

&esp;&esp;顾晞点头，眉梢微扬。

&esp;&esp;“孩子生下来，是跟着母亲长大的，但凡母亲识字，孩子几乎没有不识字的，至于父亲。”李桑柔嘿笑了一声，看着顾晞，“顾不上是不是？

&esp;&esp;“让一个女孩子识字念书，就是让她的子孙识字念书，教一个人，就是教一家人。

&esp;&esp;“女孩子读了书，就像生出了皇后说：男人做学问是为了治国平天下，女人做学问，难道就是为了教导孩子，就不能为了治国平天下？”

&esp;&esp;李桑柔眉梢高扬，片刻，失笑出声，“先章皇后这样的，人中龙凤。

&esp;&esp;“世间女子，九成九都是普通人，识了字读了书，不过是明白些道理，以便持家有方，可以教导儿女，如此而已。”

&esp;&esp;“潘相考中进士时，才不过二十出头，刚刚成亲，点了个小县县令。”顾晞一脸笑，不紧不慢的接着道：“潘相说他人不聪明，能读书有成，全凭苦力。

&esp;&esp;“考中进士前，潘相连着两年，衣不解带，手不释卷，大约是心神耗费太过，赴任路上，淋了场小雨，潘相就病倒了，病得很重，说是小半年卧床不起，前后将养了一年，才捡回一条命。

&esp;&esp;“潘相病重期间，蒋老夫人除了照顾好潘相，还代理了潘相的公务，包括审案子，说是蒋老夫人穿上潘相的官服，肩上垫棉撑起来去坐堂，中间还主持过一回县考，站在城头，带着全城抵挡过一回南梁军，甚至带人出城驱赶过盗贼，那时候，乱得很。

&esp;&esp;“潘相头一任县令，三年任期，蒋老夫人做了一半儿。

&esp;&esp;“也是因为这个，潘家娶媳妇儿，净挑学问好有性子的，最好学问比儿子好。

&esp;&esp;“这事儿，潘家瞒的极紧，别说潘定邦，他那三个哥都不知道。

&esp;&esp;“就是潘定江点到鄂州的时候，原本，大哥不让钱氏随行，怕万一有个万一，总不至于让孩子父母全无，潘相就和大哥说了他当年赴任的事儿，说钱氏不亚于蒋老夫人。”

&esp;&esp;李桑柔斜瞥着顾晞，片刻，慢吞吞问道：“你想说什么？”

&esp;&esp;“没什么，就是说说闲话。”顾晞摊手，“我是说，要是女人也能支撑，像潘相这样，就是多了条命，是吧？”

&esp;&esp;“以后天下太平了，女人识字读书，就是明白些道理，教导儿女而已。”李桑柔垂眼道。

&esp;&esp;“嗯，天下蠢人居多。”顾晞伸直腿，叹了口气。

&esp;&esp;差错了

&esp;&esp;第二天，吃了早饭，李桑柔要去高邮县城内的塾学看看，顾晞没什么事儿，换了件寻常富贵子弟常穿的素绸长衫，白玉簪挽着头发，没戴冠也没戴幞头，拿着把几个大钱的竹折扇，打扮好出来，上下看了看，自觉十分普通。

&esp;&esp;李桑柔喝了半杯茶，等到顾晞打扮好出来，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

&esp;&esp;光看衣裳，算得上普通，可他这个人一来太好看，二来，气势太足，一把竹折扇，哗的甩开，摇上几摇，生生摇出了几分杀气腾腾的感觉。

&esp;&esp;“怎么样？普普通通吧？”顾晞对自己一身打扮十分得意。

&esp;&esp;“嗯，衣裳挺普通，折扇也挺普通，还不如黑马那把。”李桑柔认真夸奖了句，站起来，和顾晞一起往外走。

&esp;&esp;一大清早，买早饭的时候，小陆子已经顺着指点，往塾学去过一趟，这会儿，和蚂蚱、窜条、大头几个，说着笑着，走在最前面，一边走一边左看右看，指指点点，一幅无事闲逛的模样。

&esp;&esp;大常跟在李桑柔后面，胖儿趴在大常腰间的布袋里，探着头，时不时汪一声。

&esp;&esp;黑马跟在顾晞一边，昂首挺胸，晃着膀子，得意的时不时手脚顺拐，这幅得瑟样儿看的大常眼疼，干脆一把揪过他，把胖儿塞到了他怀里。

&esp;&esp;如意等人自然也是一幅寻常人家小厮长随打扮，散在四周跟着。

&esp;&esp;塾学偏在南城，很大一片院子。

&esp;&esp;“统共三个门，那里是正门，往这边过去有个侧门，再过去一面墙，还有个侧门。”小陆子指点着介绍。

&esp;&esp;“走侧门。”李桑柔示意小陆子。

&esp;&esp;顾晞噗的笑出了声。

&esp;&esp;李桑柔斜看向顾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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