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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第3页）

&esp;&esp;“我刚听到，也跟你一样，问了她两三遍，她说就是坑人。

&esp;&esp;我就说她，你要坑人，有大常不就够了，还用得着刑名师爷？

&esp;&esp;她说大常不行，都是直来直去的坑人，只能坑一趟。

&esp;&esp;说她们都不懂刑名律法，也不懂当官的判案时那什么存乎一心的心，到底在哪儿，说她们都不懂从哪儿下手，才能占到这存乎一心的便宜，说是得找个厉害的师爷。

&esp;&esp;还跟我说，她要坑人，这师爷不但要厉害，还不能太一身正气，否则上来先教训她，那就不是帮忙，而是祸害她了。”顾晞摊着手，想笑又忍住了。

&esp;&esp;顾瑾笑出了声，“她倒实诚，她要坑什么人？你答应了？”

&esp;&esp;“没说死。”顾晞含糊了一句，紧跟着解释道：“我是觉得，我要是不给她找，她指定得去别的地方找，找来的就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了，倒不如咱们找给她。”

&esp;&esp;“李姑娘行事为人，内里有一团正气，她坑人……”顾瑾的话顿住，再次笑起来，“我倒挺想看看。你手头有这样的人吗？”

&esp;&esp;“有，在守真身边帮办杂务的陆贺朋，极精刑名，因为总是出一些不上台盘的主意，常被守真教训，照李姑娘这意思，他出的那些主意，李姑娘应该觉得挺好。”顾晞一边笑一边答道。

&esp;&esp;“嗯。其它的人呢，她什么时候要？”顾瑾问了句。

&esp;&esp;顾晞知道他说的是江都城撤下来的谍报，笑道：“她说过几天应该要一两个人，其它的，要等明年出了正月，她开第二条线路的时候了。”

&esp;&esp;“嗯，这事儿不急，江都城那些人，辛苦了这些年，先让他们好好过个年吧。”顾瑾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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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隔天，陆贺朋领了吩咐，找到李桑柔，两个人坐在铺子后面那块菜地旁，一边看着大常翻地，一边嘀嘀咕咕的说话儿，说了半个来时辰，陆贺朋冲李桑柔拱手告别，眉开眼笑的走了。

&esp;&esp;李桑柔将陆贺朋送出铺子，叉着腰站在铺子门口，愉快的欣赏了一会儿风景，叫上黑马，去找她早就看中的那两家小报的东家。

&esp;&esp;两天后，顺风速递铺的新业务就上线了。

&esp;&esp;京城卖得最好的两份小报，夜里印出来，一大早，被骑手们和信件一起，带往四州。

&esp;&esp;两种小报，一个是新闻朝报，朝廷昨天出了哪些新的任命；谁谁上了什么折子；朝廷正在议什么大事儿；谁跟谁上折子互相攻讦，被伍相当庭训斥了；昨天进奏院因为什么吵起来了，吵着吵着打起来，谁谁战力惊人，谁谁战力太差回回挨打；谁跟谁不对付，在东华门外差点打起来；以及昨天金水桥下发现无头尸首如何如何。

&esp;&esp;另一份就风花雪月多了，哪位官员新纳了小妾，结果后院倒了葡萄架，府里直闹了一夜；某官家里河东狮吼，早上去衙门时脸上指痕鲜艳；哪位名妓又新唱了什么曲子，穿了什么新衣；哪个才子迷上了哪位女伎；哪位才子又填了什么新词；以及某条街上新开了家茶坊，布置的十分清雅，可是茶实在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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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顾晞是隔了两天，才知道顺风速递铺推出的这项新业务，赶紧去了明安宫。

&esp;&esp;顾瑾听顾晞说到顺风速递铺往四州卖小报时，一口茶呛进了喉咙里。

&esp;&esp;他一直在想她下一步要做什么，卖小报！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也是，这小报，必定极好卖！，

&esp;&esp;“进奏院的朝报，送到地方要几天？”顾瑾一阵猛咳，没等咳嗽停下来，就拍着桌子问道。

&esp;&esp;“进奏院把当天的朝报理出来，要先拿给庞枢密，庞枢密为人仔细，回回都要改上遍。

&esp;&esp;之后再送给三位丞相，快的话，两天审结，要是有什么大事，来来回回改上几趟，天都常有，审定之后再现刻出雕版，再将雕版送到地方，走步递，一天40里，就算到淮阳府，也要一个月左右，到了淮阳府，还要现印出来。

&esp;&esp;建乐城里那些小报，现在都用上了活字排版，当天出来的新闻，当天晚上写好，夜里就印出来了，早上被顺风的骑手带走，傍晚就能在淮阳城里售卖了，和建乐城比，只晚了半天。”顾晞知道顾瑾的意思，摊手道。

&esp;&esp;“这事你记下，明天廷议时你来提，进奏院那边得改一改，当天的朝报，最好当天夜里印出来，就算不能当天，最多隔天。

&esp;&esp;你再告诉李姑娘，她卖一份小报，得搭上一份朝报！”顾瑾再拍桌子。“还有，你告诉她，她再有什么新花样儿，先得……”

&esp;&esp;顾瑾一句话没说完，就哽了回去，强咽了口气，“算了算了，要是让她先说了再做，只怕她就什么都不做了，先就这样吧。